第二十九章
千钧一发之际,大小姐崔楚楚被人扑倒在地,没有被反弹回来的飞镖射中。
张若虚暗呼:“好险,好险!侥幸,侥幸!”看到扑救崔大小姐的人竟是自己千辛万苦在找的林天鸿,就禁不住惊喜地喊了起来。
那个老成持重的中年男子接住了秃尾巴镖竟然也惊叫起来:“血!谁的血?伤到谁了。”他提着带血的钢镖问摔在地上的林天鸿和崔楚楚。
场上比拼内力的魏荆天听到了林天鸿的名字和不确定谁流血的疑问,心中焦急起来,猛一发力,弄了个两败俱伤。崔氏兄弟吐着血飞跌倒地,魏荆天后退了五步,唇角也流出了血。魏荆天没顾及平复胸中激荡的气血,喘着粗气大声问道:“伤到谁了?不是你吧,天鸿?”
林天鸿答道:“是我!我的肚子被割开了。”接着呼痛起来。
魏荆天吃惊地“啊!”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对面的人赶紧亮开兵器,警惕地退了一步。
张若虚看过林天鸿的伤势,说道:“你别怕,只是割破了皮肉,伤口并不深。”运指点穴止血,从衣服上撕下了一条长布勒住了他腹部的伤口。
这时,去而复返的崔家大少爷崔成像头野牛一样飞奔而来,他先看到地上的崔楚楚和林天鸿,吃了一惊:“姐姐,大哥,你们······”接着看到了那边的崔相龙和崔相鳌,又是大吃一惊:“爹,二叔,你们······”他冲过去看了看他爹和他叔,然后恨恨地大吼一声:“魏荆天!”调过身来亮开架势想出手。
崔楚楚爬起来踉跄着走了两步,也想去看看爹和叔伤的怎么样,但扫眼看到对面的血腥场景立即停下来愣了一愣,即尔哭着叫了一声“爹爹!”扑了上去。
······
崔成在浩然堂前听到二叔宣布“为武林除害”的宏大计划时,很是震惊,才明白这些日子里呈现的一切不寻常都是在为今天做准备。对于诛杀魏荆天,他只感到兴奋和热烈,完全没考虑其中的困难和成功的可能性,他此时还没想到魏荆天跟他的义兄“洪天临”之间的关联。亢奋中的他甚至已经忽略了义兄“洪天临”,紧随着爹和叔的步伐匆匆来到了那座以往不屑一顾的闲院。看到被传说的凶神恶煞的魏荆天威风凛凛地瞬间干掉二叔苦心组建的弓箭队时,他感到心惊肉跳,更没往义兄“洪天临”身上想。听到崔相鳌对张若虚说明洪天林就是颠名倒姓的林天鸿,他恍然大悟,感到更为震撼。转着头四下里寻望,没看到原名叫做林天鸿的义兄,他小声地问离他最近的冯跃:“洪······我那义兄呢?”冯跃的表情很古怪,摇头说:“不知道。”于是他就猜想林天鸿要么走掉了,要么没逮住关起来了。在情况尚未确定之下,他决定回去看看,于是匆匆地跑出来了,前院、后院、练武场、卧室、书房、学课堂,都被他急匆匆地找了一遍,都没发现人影,他问了问几个丫环、小厮,也都说没看见。若不是教书的老先生颇有怨词地提醒:“那边咋咋呼呼有辱斯文,他应该是到里边看戏去了吧!”崔成还真以为林天鸿已经走掉了。他到内院戏台子底下叫出了姐姐,还没说清楚什么情况,崔楚楚就匆匆进屋拿了镖囊,大步流星地跑了出去。
姐弟二人转过直通往浩然堂的甬道,看到了在厢房门缝里争着探头探脑的赵四和孙五。崔成大声喝道:“你们鬼鬼祟祟在干什么?”赵四、孙五急忙缩进去关严了门。跑在前面的崔楚楚灵巧利索地一跳跃,踹开了门,赵四被门碰破了鼻子,借势往后一仰,打了个滚,躲到了里边去。孙五却往前凑,一派正气地说是执行薛大爷的命令,被赶过来看到现实表象的崔成一巴掌扇的原地转了三圈,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林天鸿身上的穴道解开了,但因被困时间太长,起了两下竟没站起来。
崔楚楚问他:“你不叫洪天临?”
林天鸿窘迫地点了点头。
崔楚楚又问:“你叫林天鸿?”
林天鸿又窘迫地点头。
崔楚楚再问:“为什么骗我?”
林天鸿觉得这事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关键是现在时间紧迫,就说:“以后再说。先扶我起来,那边恐怕出大事了。”
林天鸿在崔成的帮助下站起来赶紧揉胳膊揉腿跺脚,缓解身上的麻木僵硬,崔楚楚已经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
崔成和林天鸿一齐出的门,但林天鸿心急之下施展起“魅形鬼影步”,奔跑的速度令崔成望尘莫及,所以晚一步到来的崔成看到的是义兄、姐姐、爹和叔都倒在地上的情景。
······
魏荆天对亮开架势叫阵的崔成根本不屑一顾,听到张若虚说林天鸿伤的不严重,也就放心了,看到张若虚为林天鸿包扎伤口的神情举动,也就断定了崔家也不能把林天鸿怎样。遍观眼前,他确信已经没有人可以对自己造成严重的威胁了,本就桀骜的心又豪壮起来,对着众人大声说道:“诸位自喻为是侠肝义胆的好汉,受邀祝寿为虚,落井下石寻老夫晦气是实。我与诸位多数都不认识,更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我也不想知道。既然来了,有仇有怨的一块上来作个了断吧!”
众人左顾右盼,有的把目光转移到别的地方,有的抬起头看天上的白云、看对面屋檐下的燕子窝,还有的干脆低下了头看自己的脚尖,也有人目光炯炯地盯着魏荆天凶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