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候建辉家,四个孩子,还都是男娃,候建辉又是老大,这以后几个弟弟上学结婚娶媳妇,虽说是哥哥嫂嫂不是爹妈,但你难道还能真的看着爹妈作难不管么?这得多大的负担?还有就是那候建辉的父亲是个瞎子,不仅是他父亲,就是他大爷,他二大爷,都是瞎子。
李老头和李大娘不光是嫌弃他们家穷,更多的是因为害怕,害怕这是遗传。虽然候建辉哥几个都很健康一点事没有,几个堂兄弟姐妹也没事,但他大爷家的大堂哥,前两年结婚了,也生了个瞎子。老两口就坚信他们家眼瞎这事,肯定是隔辈遗传,这要嫁到他们家去,以后孩子有什么毛病,就是一辈子的事,挣多少钱够填补的?
但小姑娘哪管那个,有情饮水饱,说什么都要嫁。原主脾气随了她爹的脾气,倔上来,谁都拉不住,当场就跟她爹顶了,“您嫌弃人家家有个瞎子,怎么不想想,人家是不是嫌弃咱们家原来是地主呢。”
这话一出,把李老头气个倒仰,个人知各家事,他们家原来是地主不假,可他们家老爷子有先见之明,他们家成了典型。虽然碍于曾经地主的关系,真正跟他们家关系好的不多,但,但凡这个时候还能不跟你断了关系的,那都是绝对过硬的交情。而且现在形势变了,等过几年,再观察观察,形势若真的稳定了,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老爷子那些收藏不说,就单银元,金条,这些东西,她要是找个踏实能干的,到时候自己也能给他们小两口出点力,日子不就能慢慢起来了嘛。
原主那个时候还小,老爷子当年捐家产的时候,她还不到三岁,根本就不记得,在加上小时候,别的小孩笑话她是地主家的孩子,都不爱跟她玩,所以原主对于这个曾经地主的身份,那是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
李老头没法办就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再见侯家那个孩子,结果后来,这俩孩子就想出一个什么招数呢,骗家里大人说怀孕了。
这一下,李老头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了,难道还能逼着把孩子打了不成?李老头抽了一宿的旱烟,第二天还是起身给闺女准备起了嫁妆了。这结婚之后,肚子不大,两家大人才知道,这是被俩孩子给晃了,但再生气,这婚都结了,难道还能离婚不成?
不过好在过了年春天的时候,原主真怀了,再回娘家,李老头才对她有好脸。
而这次宁溪过来的时候,原主躺着炕上,不是睡觉,是气的。
为什么呢?因为见到候建辉跟别的女人搞破鞋。
自从她怀孕后,学校体谅,如果没她的课,就可以提前回家,不用特地等到放学。但她教的是数学,这种主科一般都排的比较靠前,很少能排到下午最后一节课的。
今天也是这样,下午没课,在办公室批完了作业,也才三点,她就给候建辉留了口信,没等他就自己回家了。往常都是候建辉下班了,去学校接她,然后一起回家。
可今天,天都擦黑了也不见回来,原主就溜达着去胡同口看看。就碰到巷尾那户人家的小孩在那儿玩陀螺,然后她就嘴快的问了一句。结果那小孩就说候建辉在他家呢,说是帮他姐挑水来着,后来他姐把他赶出来,让他自己在巷口玩,他正不耐烦被据着就出来了。
原主这也不知道该说是女人的敏感,还是孕妇的情绪变化快,听了这话,二话不说,就去了那小孩家。村子是大,侯家住的这片离李家不近,她也是才嫁过来不假,但那小孩她知道,父母前年修河堤的时候,出了意外,就剩仨孩子,这个小的在巷口玩,还有一个在县里上高中,今天也不是周末,那岂不是说,现在他家就他姐和候建辉两个人?那这把弟弟赶出来玩,家里就剩他俩人,就让原主不得不多想了。
原主一边走,越想越冒火,到了那家也不进去,隔着那没有她高的土墙,就喊了一声候建辉。
候建辉听到动静,就从屋里出来了,知道估计是叫他吃饭的。就跟着原主老老实实的回家了,丝毫没注意到媳妇那脸都青了。
这一到家原主就发作起来,自己男人,原主当然知道,候建辉早上走的时候穿的是哪件衣服,现在这衣服,上衣还是早上哪件,裤子已经换了,一看那手工,就不是婆婆的手艺。不是婆婆的手艺,不是自己给他置办的,就只能是在刚才那家换的,这为什么不换上衣,要换裤子?原主这一联想,可不得了了,吵着吵着两口子就打了起来。
候建辉解释说,帮人挑水的时候,不小心洒裤子上水了,才换的裤子。但原主觉得这都是借口,离家才几步路,怎么就不能回家换了?怎么就不帮别人挑水,就偏帮她挑水了?
被劝着拉开之后,原主正在气头上,候建辉就没往她跟前凑,好歹叼了口吃的,一溜烟儿跑了,不知道找哪个哥们混去了。
女人生气的时候,不但不哄着,还敢跑的不见人影,这就是火上浇油。原主越想越气,躲到屋里哭了一场,眼看着天都很晚了,候建辉还不回来,就觉得肯定又去找那个女人了。原主性子傲,气性劲儿大,越想越伤心,越想越生气,一口气没穿过来就背过去气去了,然后宁溪就来了。
已经十点半了,候建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