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表情已经石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段老爷再做的不对,再不该威胁老神医,可是他也不能把人绑起来,不由分说的打人家啊!
好歹是个朝廷命官,好歹也是这么多人看着呢。
“老爷,老爷!”段夫人跟丈夫夫妻和睦,俩人感情极好,不然段老爷也不会连仕途都不要,千里迢迢的来求渠神医治病。
如今自家丈夫被人没理由的就按在地上打,周围非但没一个人上来求情,还捂着嘴看着丈夫这般被人欺辱。
她脑袋一阵阵眩晕!
“段老爷这跟孙子似得被人这么欺负,我要是他啊,还当什么官呢,索性回去找根绳子吊死,丢死人了。”
“谁说不是呢,这会打的都没气了吧,哎呦作孽啊,跟谁作对不好,偏要跟渠神医作对,这段老爷岂不是要吃哑巴亏?”
“别说了,小心惹火上身……”
下面的妇人在注意到段夫人绝望的眼神时,顿时噤声。
啪啪的声音越发的大。
段老爷挣扎叫骂的声音也逐渐降低。
渐渐地,他不动了……
段夫人疯了似得挣扎开周围拦着她的家丁,跌跌撞撞的跑到老爷跟前,他一动不动,段夫人推了推他。
还未开口,吐口了鲜血晕倒在地。
“快,快把人抬进去!”渠仲见人晕倒,默默松了口气,不顾周围惊慌的人群,迅速掏出银针,在她几处大穴扎了下去。
这是……
在治人?
惊叫惶恐的众人暂且安定下来。
段夫人很快被人抬走,渠仲示意下人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亲自泼了一桶水在他身上。
段老爷一激灵,睁开了眼。
周围指点他顾不得理会,见到身边有一摊的血迹,心底浮出一抹不安。
“真娘呢?”
“贵夫人现在比你好,我师祖想要问你一件事……”
“你先别问我,我问你,柳宓,你师祖是下了决心要收做徒弟了?”毕竟收她当徒弟,意味着俩人是一条船上的人,那既然这样,妻子的病,他也不会管了。
周文昌没任何迟疑,点头称是。
柳宓刚刚跨入到周家的宅院,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承诺,不知为何,她一直都看不上这老头的,但是此时……
她心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觉得柔软的不可思议。
他那么斩钉截铁的肯定她,就算是在自己声名狼藉的时候……
师父都这么带劲了,她自然也得做出点什么,才不至于得辱没了师傅的名号!
“我看渠大夫这次做的不错!”柳宓鼓掌说道。
众人听得清脆的女声,诧异的把视线投来,见到处在话题中央,又莫名消失了几日的当事者出来,目光如炬的死盯着她。
有趣,真有趣。
“柳宓!你又来凑什么热闹,我上次不追究你开药让我夫人喝坏了的过失,已经是仁慈,你今个竟然还敢出来,还是在光天化日下挑衅,你你……”段老爷气极了一连说了几个你,再不清楚该说什么了。
“上次真的是我的过失吗?”柳宓冷笑一声,她在众人注视下,大大方方走到人前,“上次的药方,我还有些疑惑,今个亲自过来,就是想跟您询问一下,也好解了我的疑惑。”
说罢,她从怀里掏出那张当日的药方。
渠神医不在,周老爷子主持大局,她把药方递给了他老人家,“说来也巧,那日宋大夫替贵夫人把脉后,开了这副方子,本来只是想要我做个参照的,可不料段老爷让人拿走了这个方子,并且没询问我,便让人按着这药的分量去抓的药,我想请教您,这药方开的有没有问题?”
柳宓清醒后就已经让宋丁海给他又写了一遍,这会的药方,她要亲自询问一下,看看纰漏是不是出在这里!
周老爷子接过来,摸着自己的胡子,认真看了几眼后,点头,“用药上的分量虽然不大精准,可是这药比寻常大夫开的不知要好上多少,算得上是对症下药,没错的。”
“可是……”段老爷心乱如麻,剧痛让他思路不再那么清晰,等他慌乱想辩解的时候,柳宓一口打断了他。
“您先别急,听我说完,既然周老爷子都说这方子没问题,段老爷还想怀疑?
况且,大家现在都在这,我不妨也让大家听个清楚明白,当时我并未把这药方交给段老爷,是他遣着下人,偷摸摸从我房里拿走的,不问自取,这是偷。”
柳宓深吸口气,“而且抓药,煎药的都是你的人,我从一开始就没插过手,如果贵夫人真的喝这药出了事,那也是你管教不善,跟我有什么关系?药方我没交给你,熬好的药也不是我交代夫人喝的。
现在你们怎么能把所有的过失都推到我身上?”
柳宓的话,掷地有声。
周文昌赞许似得朝着她点头,为了配合她,拍了拍手,周家的下人便端出一份药渣,他对着周围不解的看客,低声道,“有些事,不宜瞒着诸位,关于钱夫人们遇险,到底是何!”
段老爷心里一个咯噔。
“那日出事后,我便有幸跟师祖去段家诊病,师祖在忙的时候,鄙人正巧看到丫头在倒这药渣,一时好奇,便上前一看究竟,不过不巧的是,还真是让我发现有些异样,谁知道这药渣了,竟然有半夏跟白果!
就我所知,她这个病症,是不该有生半夏跟白果的!”
有些事实,似乎正在浮出水面。
柳宓感激的朝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