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妾感激的无以复加,在她面前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跪着过来,她方才眼睛紧紧盯着老爷跟这神医的动作,见她刚刚打进去什么东西,便伸出手,配合她做同样的动作。
柳宓既然要救人,不可能只救他一个人,放着这个活活的人命不救。
虽然……
有人真的会傻到吸出毒液来救别人。
这种行为多不可取?非但救不了伤患,还会把自己也拉到万劫不复里。
她给她做过敏试验,可是,针头还没伸到那人皮肤里,朱氏已经闪身拦在了她们面前,“这些药这么宝贝,全用来救老爷,为什么要救这么个下贱的人!”
她方才看的清楚,她药箱里的东西都奇怪的很,可是每个量都是那么少,既然这东西,可以救老爷的命,那她就不允许这东西有一点的减少。
柳宓听罢,只觉得可笑。
不客气的推开一旁的她,迅速利索的给她注射,人生来平等,不分贵贱,凭什么侍妾就不能救了?
再说,这药是她的,只有她有分配权。
朱氏气的脸色发白。
柳宓暗暗的看了看时辰,等着二十分钟后,又注射皮丘在2厘米以内,观察皮丘周围有没有红晕。
“姑娘,姑娘,我这怎么又大,又红,还痒痒啊。”
柳宓迅速的瞥了一眼,红晕且又蜘蛛足者,心里马上做出判断,冷静自持道,“形状似伪足,有痒感者,阳性反应。”
证明她不能马上进行血清注射。
“那怎么办,小神医,这怎么办啊!”小妾像是被判定得了死刑一般,绝望悲恸的瘫软在地。
她这边的情况,比县太爷这边要好得多,最起码这会送不了命,柳宓见她一旁严重影响她救治,快速朝秦淮道,“把她拉开。”
朱氏心里的憋闷消散了几分。
算这死丫头识趣。
柳宓全然不知朱氏心底所想,也没时间去想在场的众人现在是什么想法,她快速将县太爷放平在逼仄的车箱内,并将药剂打入他身体里。
“把他抬到马车上吧。”血清已经打到他身体里了,可这并不代表完全脱离了危险。
一般先前做出了过敏试验方法就能稍微放心,但病人情况特殊,她不敢保证完全没意外。
管家指挥着下人将老爷小心的抬入到马车内,或许是柳宓神色紧绷的面容感染了不少人,农家小院里,除了火把燃烧声霹雳作响外,再无其他声音。
女人见柳宓不再管她,以为死期将至,不管不顾的哭着闹着,朱氏心里本来就烦,她又这么不长眼的做妖,给身边的婆子递去个眼神,那婆子会意,弯腰一把扯起无力的小妾,快步往黑暗去了。
马车内,柳宓把肾上腺素从空间拿出来,跟个木头似得在昏迷的他身边坐着。
县太爷的运气着实很好,血压没下降,没有气喘,况且抽搐已经停止了,想必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先前精神高度紧绷,她刻意不去想其它,但这会不忙碌了,先前朱氏的话,她娘的不安表情,一股脑的涌入脑海。
她手里紧紧的捏着针管,回想着朱氏先前的话,她说,自己不是亲生的,是什么意思?
还有她说的,这个男人是她亲爹,这怎么可能,他们哪里长得像?
微弱的火把亮光透过质地精良的绸缎跳跃在她的脸上,她脑子中汹涌的出现了好多画面。
直到最后,一切画面定格在孙氏方才慌张的神色上。
柳宓懊恼的捂着自己的脑袋。
不要想不要想。
车帘似乎被人掀开,马车陡然一沉,接着她手背一热,有人覆在了自己的手心上。
柳宓愣怔的看着俩人相连的手上,怔怔的望向来人。
早该猜到的,是她喜欢的秦淮。
马车内光线黑暗,柳宓心乱如麻,所以就算她抬头望向来人,眼神内也多是空洞跟迷茫。
“下面那个,没得救了?”秦淮见她这模样,心里的复杂难以言喻,她从来没露出过这种眼神,旁人那么欺负她,辱骂她,她都能很快打起精神做出反驳,然后神采奕奕的看着他们被她打击的无话可说的样子。
她本是天真快乐的,不该是现在惶然不安的。
可是他一项是寡言,饶是心底有千万句想说的,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哦。”柳宓视线茫然的注视了一眼病情稳定的男人,抽出自己的手,行尸走肉般的往外走。
她不是故意躲着秦淮,就是觉得这会脑子好乱,她想要一个人静静。
可惜,这会心乱了,脑子也不够使了,掀开马车车帘,身子便是一歪。
“小心。”
还好秦淮一直注视着她这边情况,见她险些一脚采空,急忙弯腰揽住了她半个身子。
“我没事。”柳宓推开了他。
其实怎么能没事呢?
只是把一颗受伤的心缝补起来,任凭里面鲜血淋漓,都不让外面的人看出一丝破绽而已。
就像是他年少的时候,得知母亲亡去时的震撼悲恸一样。
柳宓下了马车,没敢去看柳家人在的地方,倒是朱氏见她下来了,抓着她袖子,急切的询问,“老爷呢,老爷现在怎么样了?”
柳宓不耐烦的甩开她。
“那个女人呢?”
“谁?”朱氏的口气变得冷淡下来,这死丫头难不成是觉得自己救了老爷,日后就能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这会态度就已经桀骜起来,这还了得?
“这你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