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装着事,柳宓没心思去管旁的,这边秦掌柜刚刚给她说要引荐人,后面她就马不停蹄的催着秦掌柜帮着张罗,秦捕头被她缠的没法,哭笑不得的让她稍稍等待两日。
柳宓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带着薛丁又去别的酒家,打听酒价如何。
薛丁想起先前秦掌柜问她,为什么不去找她姐夫帮衬,柳宓的回答。
她嘴上说怕他姐夫财大气粗,不等她出手就把所有的事张罗好了,那样的话她就没成就感了,其实,这怎么可能呢?旁人不清楚她,自个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她是最不愿意惹麻烦的人了。
如果目前有捷径走,谁不想去走捷径?
可是,为什么不走捷径?
是在顾忌着他吧。
如果许家的人一插手,她知道自个就会毫无立场的退出,所以为了他,她才这么费劲心思的。
“你在这愣着做什么,快些跟来啊。”柳宓都走进了一户酒家,身后没人追来,她诧异的扭过头,见薛丁神色几变,出声催促着他。
薛丁笑了笑,大步跟了上来。
俩人跑了一天,对照了一下各类酒的价格跟口味,虽然说还是没多大的头绪,但是被那些酒铺的当家的‘科普’了那么久,多少不再是个睁眼瞎了。
而且,在逛酒家的时候,也有人认出了她,好像是在平安寨见过她,见她来打听酒,虽没透露出来意,但也把价格压得挺低要卖她,柳宓挺感动。
可是在不清楚菊花泡哪种酒效果口味稍微好些的时候,她没敢贸然的允诺说要。
来之前是两手空空,回去的时候,她跟薛丁手里已经拎上了三四小坛的酒水了。
“今个你出来的时候不短了,早些回去吧,明个我再来找你。”眼瞅着乌金西坠,柳宓跟他告别。
薛丁摇摇头,“我去送你吧。”
俩人这会跟许家相差不远,柳宓哪能让人再送她回去,大气的摆摆手,“算了,走两步就到我姐夫家了,对了,我今个夜里八成是要回村子里一趟,明个来镇子上还不定什么时辰呢,你明个别等我啊。”
薛丁明显还想说什么,可是柳宓余光已经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等他说什么,摆手走了。
柳宓见到的那个人自然是秦淮。
秦淮是个天生招人眼球的,柳宓也没打算把俩人的身份公布于天下,毕竟这会她年龄还小,见他人摸人样的在那站了半天,又偷偷地拐进巷子里,她自个稍微呆了会后,也跟着钻了进去。
这会天已经微微黑了,市集上的人都匆匆挑着扁担归家,人影绰绰,很少有人注意到这边来。
柳宓磨蹭着上前,扭捏了两步后,觉得手上的东西比较碍事,弯腰把小酒坛子给放地上三步并做两步绕道他跟前。
“今个真是稀罕了,一天见了你两次呢。”柳宓也不学习大姑娘见了心上人扭捏的模样,她好不容易见到秦淮了,上前就抱住了他的腰。
秦淮这人是谁啊?往常一副高冷之花的模样,跟人的日常接触除了肩膀外没旁的地方,这会柳宓一点不客气的抱住了他腰,这人浑身一颤,本打算把她给推开,可是柳宓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意图了,抱的更紧了不说,还一个劲的哆嗦着,嘴里嘟囔着,这天可真是冻死了。
天是挺冷了,可是柳宓这一天跑了不少地儿,浑身热呼呼的,哪里就冷了?
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他心软而已。
而她这效果不错,这人身子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僵硬,可最起码是没再推开她了。
俩人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渐渐地,华灯初上,巷子虽然是被黑暗所笼罩,可是巷子口时不时还是有拎着灯笼的行人路过,秦淮看了下没意识想离开的她,暗暗扭转了下身子,用后背挡住了外面可能探进的视线。
“你喝酒了?”她身上除了往日惯有的熏香外,隐约带着酒香,接合着先前她拎着酒坛的模样,秦淮有点控制不住脸上的肌肉。
柳宓此刻还不知道有危险来临,听到他的声音后,摇摇头,“没喝,你不是不许我在外人面前喝酒吗,我都记着呢!”她把自个这几日的盘算跟他说了下。
刻意的隐藏了要跟薛丁合伙的事。
柳宓自己是个有主意的,平日爱琢磨,不爱受拘束,秦淮虽然不大喜欢她辛劳,可是想着她囤了那么多干菊花,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你自己多照顾身子,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本来想让她跟那个少年离的远些,但她每次提及那个人,眼眸清澈,显然没有别的意思,他也不愿主动挑起这件事,让她知晓旁人的心思。
柳宓磨磨蹭蹭,不想离开暖和的胸膛。
“你特意把我引到这不就是想跟我多说会话嘛,怎么这才多大的功夫又催着我回去了?”抱着他更紧了些,秦淮听的巷子外动静越发的大,怕有人闯进来,心里本就紧张,这会又听她毫不掩饰的拆穿了自己意图,眼神有点游移。
“再晚回去了,你大姐该担心了。”
柳宓抱着他的力道小了几分,他说的也是。
今个白天她都跟大姐说了,晚上要回村子里的。
依依不舍的放开了他后,往后退了一步,可是这会她忘了当时放到脚边的那几小坛的酒,这一退,一踢,当时就有一坛子酒倒在地上,碎了一地。
柳宓当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后,绣花鞋上早就被酒浸染了。
大冬天的鞋袜都被沾湿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