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宇峻道:“听起来是挺有趣的,可是老东西,我们等下去哪呢?”
黄老饕也急急问道:“是啊是啊,我们等下去哪?”
李小和将眉头一皱,瞧了瞧那掌柜,见他陶醉完了,问道:“掌柜的,此处循路直走不知是何所在?”
那掌柜听闻一声呼喊,方回过神来,道:“哦,你又问着了。此处前行七八里有岔路,向东南去便是齐国阿城,向西南去,是晋国范县,若直接向西,便是太行山,翻过山就到邯郸了!”
李小和心下明了,此地乃太行脚下,齐晋交界。然而眼下心中还有好些疑惑未解,想到此处嘴角一抹浅笑,望望黄老饕:“两位,如今我们从古林中出来了,不知如何可以寻到你家公子?”
“我家公子?”那垂宇峻把嘴一嘟,本来就有的一双婴儿肥鼓得老高。
“凭什么告诉你怎么寻我家公子!”黄老饕这时候又警觉起来。
“这可是你们跟我说的,你家公子要你们凡事听我的,怎么,现在想抗命不成?”李小和威胁起他二人来,明显这两个人天真烂漫,不比范公子手下那郗堂州破奸诈,李小和与这二人相处自然游刃有余。
“不敢,不敢!”一听李小和语气转厉,那两个家伙又老实起来。黄老饕偷眼将茶肆一周瞄了一圈,见无人注意,附耳对李小和低声道:“等下我们出去,不要声张。向南行二里路,然后我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寻找我家公子。”
听黄老饕所言,心下不觉好笑,找一下他家公子而已,怎么弄得如此神秘。
又喝了半盏茶,垂宇峻结了茶钱,李小和与黄老饕对了一下眼神,展展身子,也不搭话各自便向南边大道急急行去。行出半里路,方知那黄老饕虽然言语喜欢钻牛角尖,不过江湖阅历毕竟比自己老练得多,因为这时候李小和已经隐隐感觉到身后有第四个人的脚步声,我行他便行,我停他亦停。
迟疑了一下,冷目向耳后微微横掠,待再看垂宇峻与黄老饕,脚下半步不敢稍歇,早已奔出三五丈去。李小和忆起黄老饕之言,再不犹豫,发力向前奔去。
又奔了一里多路,脚下奔得甚急,忽见垂宇峻猛然回头,叫道:“小心,头偏开!”只见他弹弓已经上好铜弹,扭着身子朝李小和面门就是两发,李小和赶忙偏头,贴着耳朵两枚流星一闪而过,身后立时传来一声惨呼“饿啊!”
黄老饕两个起落早已跳到李小和身后。垂宇峻喝道:“快拿,快拿!”
黄老饕左手扛钟,右手抓着领子,提起一个汉子。口中喝道:“你他妈的跟着我们干嘛?”
那汉子似乎被铜弹打中中焦和大椎二穴,一侧的膀子垂下去断了一般。不过嘴里却呼喊道:“光天化日下,竟然出手伤人,欺负良民。”
垂宇峻骂道:“小子还嘴硬,看你一身装束倒不像寻常土人,快说是哪个门派的废物?”那汉子依旧垂着膀子扯开喉咙叫道:“抢劫了,劫匪在这,快来抓土匪!”
黄老饕被他叫得烦了起来,也骂道:“谁他妈的是土匪,你他妈才是土匪!”
李小和看那汉子周身白衣,腰间挎着细剑,一身装束与那日冷礼的打扮极为相似,淡然道:“黄老饕,不要与他争辩,我们若是真的劫匪,他反而不敢如此叫了。”
“为何?”垂宇峻这时候一脸天真。
“小朋友,你想啊,劫匪最惯常干的便是杀人劫财,这条大路车来马往,最易被人发现,他这边杀猪般嚎叫,不是催着劫匪杀他灭口吗?”李小和笑道
“果然如此,看来他是知道我们并非劫匪,故意与我们耍赖!”垂宇峻恍然大悟。
李小和冷冷一哼道:“此人腰间那柄细细的剑多么醒目,这不是琅琊派的弟子吗!”
那人见自己被识破了,赶忙改口道:“公子饶命,小人的确是琅琊派的弟子,只是赶路回门派,顺路从此而过,并无恶意啊!”
黄老饕道:“你当爷爷眼睛花了吗?刚刚我们问那店掌柜一句,你耳根震一下,我贴着公子耳朵低言之时,你耳根震得更加厉害,你是用了千里如临的功夫,运起内息,催动耳力,便偷听我等的谈话!”
那汉子连忙喊冤道:“不不不,大爷您误会了,小人我从小便是耳根容易抽动。不信您瞧。”说话间他耳根又连连抖动了两下。
“哈哈哈哈。”黄老饕发声大笑,一脚踏住汉子胸口,伸手朝汉子下颌骨一捏,那汉子嘴巴不由自主张了开来,黄老饕直接朝那汉子口中吐了一口东西,太过迅捷也未瞧清楚所吐为何物。
又听黄老饕笑道:“孙子,世上哪有什么千里如临的耳功,刚刚你偷听我们也未见你耳根抽动,这会儿你装得那么像,是做贼心虚了吗?”
那汉子连连干呕,口中不住骂道:“老不死的,竟然骗我,我琅琊派的三侍座和赵掌门就在左近,尔等敢如何我?”
“如何你?吃了老子的百酿病炎散,还敢嚣张!”黄老饕这会儿神气起来。
三侍座,李小和心下有些犹疑,想那日孤竹冰峰上冷礼号令琅琊一派,剑法诡异奇绝,难不成他就是三侍座之一。方要开口询问那汉子,却不料垂宇峻砰砰又是两发铜弹,打得那叫一个精准,直接封住汉子神阙和天突二穴,顿时把那汉子闭了气。黄老饕连连呼道:“小子,你怎么把他打晕了,我还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