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喽啰,有什么好问的,我们不是要找公子吗?”垂宇峻满脸不在乎。
李小和道:“琅琊派的冷礼剑法很是奇诡,若是在附近我们可要小心的!”
黄老饕听说,两眼又开始贼眉鼠眼的将周遭仔仔细细的扫视了一番。然后认真的对李小和说:“反正现下不在这里!”
李小和对他二人的所为哭笑不得,整天装神弄鬼,任性妄为,然而江湖经验倒是的确比自己高明得多。李小和只得无奈向黄老饕微微点头,黄老饕道:“现在的时机正好了!”
垂宇峻会意了黄老饕的意思,将那躺在地上的汉子一脚踢到路边的草窠中。只见黄老饕马步扎稳,气沉丹田,凝力膻中,逐渐的将一口紫气推送到天突穴,然后又转至左手外关穴,凝于掌心。瞧着黄老饕这架势,想必是要出掌,李小和连忙向旁侧一闪,问道:“黄老饕,你要干嘛?”
垂宇峻立时将食指竖在唇中,用眼神示意李小和安静。此时黄老饕用左掌猛力朝肩上的大铜钟一拍,“嗡轰轰”一阵隆隆之鸣如贯耳之雷卷来,立时双耳鼓胀,意荡神驰,李小和赶忙将袍袖堵住耳朵。
黄老饕更不停歇,连连又使出掌力拍在铜钟之上,李小和虽然双耳已经堵死,然而仍然觉得一浪又一浪的声韵袭向周身经脉,耳中嗡嗡之鸣尤甚,脚下大地似乎被人撼动般随着两侧群山一起摇动,好似即将崩塌。
李小和实在撑不住了,张口大吼道:“黄老饕,你到底要干嘛!再不停手我要被你震死了!”吼叫了半天,黄老饕也并无半点停歇,而垂宇峻一直面目平静的望着黄老饕。
半刻钟功夫,黄老饕停手了。只见李小和两眼昏花飞炫,好似原地打转了百多个圈圈一般,扑通一头栽倒在地。黄老饕冲着李小和呼喊,李小和却只见黄老饕嘴在那里一张一合,耳中却依旧只是那大钟的“嗡嗡”鸣响,四下的青山只顾围着自己打转。这会子功夫垂宇峻见李小和呆呆傻傻的栽在地上,也过来招呼。
好久好久,耳中终于能收到“公子”二字了。登时张口骂道:“你这老头儿,想要我的命啊!”
黄老饕奇道:“哟,公子怎么能这么讲!小老儿吃罪不起!”
垂宇峻道:“是啊是啊,公子刚刚运气之时,有霜天雪舞之境,足见内力远远在我二人之上,怎可能连黄老头这些许钟声都抵御不住呢!”
又提到武境内力上来,他二人不懂孤竹遗风谱所载武境之内容,不懂运气法门,故不知李小和乃是故意运气使出武境。这时候竟然误以为他内力强猛,远胜自己,故有此一说。李小和心下灵机一动,也顺着他二人话语道:“哼哼,二位看来对武境还有些了解。”
垂宇峻立时欢欣道:“那当然,别看我年纪小,武学可不含糊呢!”
李小和微微笑道:“想你如此年幼,不过十三四岁,竟然有如此内力能抗住洪钟之力,显然也是根基甚固,实属不易!”
黄老饕一听李小和夸垂宇峻,立时跑来道:“那我呢,我呢?”
李小和凝起眉头,责备道:“跟小孩子争什么。本公子现下内伤初愈,内息不平,一时间不能自如运转周身真气,尔等今后凡事必须先与我禀报,我允了方可!”
那黄老饕抓了抓脑袋,似乎不太乐意,瞧瞧垂宇峻,垂宇峻道:“瞧我干嘛?公子叫我们听他的,我们有什么办法!”
李小和心下一乐,这二人甚是好哄骗,这小子被我一夸,倒是向着我了。
见他二人无甚异议,便又问道:“黄老饕,你刚刚敲钟是要干什么?我说冷礼在左近,你这是怕他找不到我们么?”
黄老饕扬了扬左手袍袖,似乎要抱拳,然而右手扛着钟脱不出,只好又放下左手赔笑道:“您刚刚不是说要找我们家公子嘛!”
“那又如何?你能把他呼唤过来?”嘴里这样问着,心下却想主人怎么可能响应这两个仆从的呼唤,显然是不太可能。
这时候却听从西南方向传来一阵阵悠长细密的震鸣。此声绵绵细细,不似琴音,不似鼓擂,更不似钟鸣,好像是秦国流通的圆钱被人从中一弹,而发出的铮铮嗡嗡之声,然而又比之要强韧绵远许多。垂宇峻立时唤道:“公子你听!”
黄老饕也将手笼在耳郭,凝神倾听着这西南方向传来的铮鸣之声。足足一刻钟,声音渐弱,李小和问道:“这是何声音?”
黄老饕笑道:“公子岂不闻铜山西崩洛钟东应么?”
“此乃上古传说,至今不得而证,难道?”李小和心下犹疑。
“不错。我家公子曾游岐山,发青铜于彼处,取其精铸一配,余者聚而成钟,便是我肩上之物!”黄老饕道。
“这么说你以掌力击打铜钟,你家公子的铜精配便会应和咯?”李小和好奇的问道。
“那是自然咯!”垂宇峻抢道。
“若果真如你所言,天下王侯公族多也,每日里以铜钟发声者不计其数,你家公子那铜精配还不是要把人给震死烦死了?”李小和白了垂宇峻一眼。
那小子见李小和不信,更加焦急起来,叫道:“才不是,才不是,必须这口钟的声音它才会应!”
“不错,铜精与这口钟的青铜出自一体,所以它只会应这口钟,这便是我为何不许别人随便靠近这钟的原因!”黄老饕此时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
想想黄老饕近日所为,加上刚刚自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