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提着衣角,脚步匆匆的直奔火炉房。
船客们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唯恐落后半步就错过了黄金的下落。
官术阳更是紧张得额上青筋突突直跳,他紧紧的跟在云西身后,不敢落下半分。
整艘客船,就属他带着黄金最多,别人全部加起来,也不足他十分之一,更重要的是那些金子们的身份用途,一旦出了闪失,必然会引发一场泼天灾祸!
叫他如何能够不心焦?
就是表情淡定从容的汪守泰,心里也是乱做了一团。
“大家停一下!”
走到火炉房前,云西猛地一摆手,忽然叫了停,“等一下!”
众人跟着就停在了外面通道里,一个个的伸长脖子的望着云西。
可是云西只是站在门口,漆黑的眸子寸寸转动着,仔细分辨着任何一个可能。
“云姑娘,怎么了?”汪守泰被云西严肃的表情摄得一愣,“这屋子有何诡异?”
云西定睛向屋里望着,视线从火炉前乌黑的煤堆,移到火炉口烈烈燃烧的红色火焰,不觉陷入了沉思。
“这间屋子我们也检查了,各处都翻遍了的,绝对没有金子的啊!”身后有人高声的提醒。
“云姑娘?”官术阳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
“汪兄,叫人一一记下大家伙丢的黄金数量,越快越好!”说完云西一撩衣摆,抬步就走进了火炉房,“先叫大家伙等一等,只能跟进来三个人。
汪守泰点点头,回头就找到了官家仆人,将云西交代之事一一分派。之后他便与官术阳,杨沅芷才一起跟着进了屋。
不料云西却径直走向热浪逼人的巨型火炉,最终俯身蹲了下来,还伸出手捻了捻地上药粉。
“云姑娘,金子到底在哪?难不成还真在火炉里?”官术阳凑上前,看着路口中跃动的赤红火舌,急切问道。
“之前在,这会不在了。”云西用食指和拇指细细的捻着,指肚上出现了一层细细的淡金色。
官术阳被这回答弄得一脸浆糊,“怎么又在又不在?”
云西勾唇一笑,站直了身子,拂了拂手上尘土,“答案已经近在眼前。”
说着她再度环视整间火炉房。
屋子中一片正常,就连柴火堆都被大家翻了一个底朝天。船舱壁上还贴着精致的墙纸,上绘云纹锦绣的吉祥图案。
“汪兄,你不觉得奇怪吗?”
云西抬手指向墙壁,“真是奇怪,其余房间都没有贴墙纸,只有这里贴了墙纸。可是这间屋子明明是最接近水面的,又脏又乱的还堆了很多煤炭木柴的不说,更有炉子四处迸溅着火星,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贴墙纸啊。”
听云西这么一分析,汪守泰双眼瞬时一亮,“你是说?!”
云西笑着点点头,走到舱壁前,伸手抚着墙纸纹路缝隙,忽然她手下一个用力,嗤啦一声就撕下了一大块墙纸!
紧接着,最奇迹的一幕出现了!
大片耀眼的金黄骤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官术阳当即就瞪红了眼睛,一个快步急急上前,(今天有些意外,来不及更新两千字了,明早再补齐,后面内容暂为重复)云西双眼不觉一亮,汪守泰这个思路,正好可以帮她回想事情的整个经过。
她捏着下巴,一边打量两旁舱室,一边回忆着说道:“上船之后,我第一防备的就是饮食。每次开饭时,我都会借机试试饭菜酒水,看看有无投毒。”
官术阳立刻抬起头,目光兴奋的附和道:“是了!每次开饭,云姑娘都横挑鼻子竖挑眼,恨不能每样菜的来由讲头都说一遍,拿着筷子还夹来夹去,现在想想,姑娘用的是自己的银筷子,必然就是在试毒!”
说道这里,官术阳忽然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来惭愧,术阳几次看姑娘刻薄找事,只以为姑娘是个没教养的,还几次跟姑娘争执,真是叫姑娘笑话了。”
云西温和一笑,样子大度又宽厚,“我们的刻薄,本就是要骗过大家伙,公子既正直又热心,我们看了心里也是敬佩的。”
“是呢,”杨沅芷笑着接口道,“姑娘与云公子伪装得好,才能骗过那些狡诈的水匪。”
云西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第二步,是提防贼人趁夜暗下黑手。为此,我与云南总是轮换休戏壳昂笾圃煸胍簦吵得船客们不能熟睡,防备贼人暗下什么熏香mí_yào。
“第三步,则是暗中监视。云南轻功了得,来去无影无声,得以探听到贼人想利用酒宴放倒所有人的计划。
“后来绊倒小二,也是要打碎他们涂了毒药的盘碗。之后假装送碎片去厨房,是借着跟后厨道歉的空档,将他们身上毒药调换成mí_yào。”
“原来竟是这样。”官术阳想起之前云西欺负小二的场景,恍然大悟。
“那姑娘故意寻沅芷的茬,也是有意为之么?”跟在云西身后的汪守泰好奇问道。
云西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白布食袋,不屑的哼了一声,”不错,水匪们早就打了杨小姐的主意。因着她是这船上最美的女子,所以他们不舍得将杨小姐一起毒死,而是奉上这独一份的开胃点心。我验过,里面放了少量mí_yào。”
杨沅芷小脸登时煞白一片,双手捏在一起,银牙紧咬,恨恨说道,“真是阴毒!若我吃了这些点心,肯定就不会去酒宴,一个人落单躺在客房···”
说到一半,她便再也说不下去,只是想一想都觉得后怕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