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捏我做什么?公主明明不太高兴,我们就应该再去拿一趟才对!”刚关上房门,浅语便忍不住说道。
轻歌赶紧捂上她的嘴,直到把她拉进偏殿的房间才松开,叹气道:“你既然知道公主不高兴,便应该明白要顺着公主的意思啊,公主说明日再取,我们便听她的话,明日再取。”
“可是……”
“浅语!”轻歌厉声道。
浅语被凶得泪眼汪汪,但毕竟错在她,只得顺从道:“知道了知道了,那我们赶紧休息吧,明日起早些去未央宫。”
轻歌又何尝不知自家公主的想法呢?定是她的那番话让公主多想了,浅语忘记拿回穗子使得香囊无法在今日完成,只不过是根导火索罢了。
偏殿早早熄了烛火,主殿却灯火通明。
苍术,山奈,白芷,菖蒲,辛夷,艾叶,冰片……苏晚晚认真地搭配好分量比例,最后混入苏合香,装进香囊缝好。万事俱备,只欠穗子。
做完这些,她把香囊压在枕头下面,接着又坐回案前抄《女诫》,奋笔疾书,无停无歇,直到抄完一遍,她才吹熄烛台躺上床。
本以为抄书可以让自己劳累,从而转移注意力,但她一闭上眼睛便想起了轻歌的那番话,“紫”若真的是苏紫,她该怎么办?容卫联姻,薛卿九又该怎么办?
夜,漫长如水。
天刚亮,轻歌浅语便去了躺未央宫,二人回到灵殊殿时,苏晚晚已经起了,浅语讨好地将浅紫色的穗子递到她面前,低着头道:“公主,穗子我给拿回来了……”
苏晚晚先是捏了把浅语的脸,这才笑眯眯地接过穗子:“傻丫头,我又没生你气。”
浅语闻言,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却见自家公主走到妆镜台前坐下,板着脸瞪她:“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我梳头?”
“还是公主好,从来不生隔夜气!”浅语咧着一口白牙,忙不迭地跑过去给她梳头。
轻歌则去衣柜里挑了件粉色刻丝并蒂莲纹素软缎花笼裙,待苏晚晚梳好了头给她换上。
“照花前后镜,花面相交映。公主本就长得好看,略一打扮,更是明媚动人!”看着眼前粉嫩如桃花的少女,轻歌由衷赞美道。
浅语在一旁拼命地点头,眼睛里一闪一闪的仿佛装着星星。
苏晚晚被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看,没忍住笑出声来,她从枕头底下摸出香囊,开始最后一道工序——系穗子,过程并不复杂,不到半盏茶工夫便完成了。
浅语开心道:“公主公主,我们是不是要去给薛相送香囊啦?”
苏晚晚“嗯”了一声,又补充道:“不过呢,是我去,不是我们。今日过节,你们便不必跟着我,想留在宫里休息也行,想到宫外逛一逛也行,总之先替我备好去相府的马车。”
“我们真的可以出宫玩吗?”浅语很是兴奋,轻歌则是询问道:“公主,真的不需要我们陪你去相府吗?”
苏晚晚笑道:“真的不必,你们也许久不曾放松过了,今日什么也别多想,就当我给你们放一天假。”
“好耶好耶!我就知道公主对我们最好了!”浅语拉着轻歌的手便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认真说道:“公主,我们先去给你准备马车了,你在后面慢慢走,不着急!”
苏晚晚看着手里的香囊,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喃喃自语道:“我自然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