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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也不恼,倒歪着头看着他,笑眯眯的问,“你是真的不知道吗?”刘全有被这个天仙似的姑娘看着,没来由的竟然出了一身冷汗,扭过头去不敢看她。
平日里柳娘在刘全有面前,小心谨慎,连大声话也不敢说,可此刻她猛的来了一股勇气,走到刘全有面前,颤声说,“你是真的不知道吗?自从到了这里,你就把小环带走了,刘全有,你摸着良心说,那是不是你的亲生女人,她又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让你这么害她?”
“你,你胡沁什么?”刘全有脸色发黑,心虚的低下头说,“我,我是给小环找了个好去处,你别忘了,我是她爹,哪有当爹的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的?”刘全有巧言令色,极力为自己分辨,一直站在门口没进来的燕合宜忽然说,“刘全有,你知道祭山神是什么意思吗?”
刘全有浑身一颤,“不,不就是送去走个形式,等完事儿了,还会把小环给我送回来的。”他撇了柳娘一眼,“妇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她说的话,不可信的!”
面对一个装睡的人,燕合宜下决心一定要把他叫醒,“你既然不明白,那我就来和你说说。山神也好,河神也罢,虽然顶了个神仙的名头,却只是一路兴风作浪的妖怪而已。给它们献祭的牛羊,多半都只剩下一堆白骨。而你的女儿小环,下场恐怕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哼,你别用这些妖魔鬼怪来唬我,你们刚才不是还自称黑白无常吗?这妖魔和鬼怪没什么区别,都是一路货色!”刘全有捂着手腕,疼的龇牙咧嘴,却不肯相信燕合宜的话,“我看你们就是嫉妒我白白得了那十两银子,钱是好的,可跟你们没有半点儿关系!”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宜春正要分辩两句,燕合宜已经随手从袋子里摸出一锭十两的金子,在手里把玩儿着。刘全有的眼睛一下就直了,老天爷,他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亲眼看到这么大一个金锭子,他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伸出手去想要摸一下,燕合宜却把那金子收了起来,又换了一颗龙眼大的珠子来。这下刘全有知道,自己得罪的这个黑白无常还是个大财主!
当下他就换了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来,讨好的道,“公子,您见多识广,说的自然是对的。”宜春原本以为他“迷途知返”,没想到刘全有话锋一转,又哭起穷来,“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小环跟着我们也是受罪,还不如……”
“屁话!”宜春猛的一拍桌子,燕合宜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她也有爆粗口的时候。刘全有说,“我的好姑娘,你吃的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享的是神仙似的福气。十两银子对我们这种穷苦人家来说,那就是一大笔钱啊。不过,如果你们把那锭金子给我,我也可以把小环卖给你们!”
宜春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刘全有无耻,燕合宜说,“那你先告诉我,小环在哪儿?”刘全有眼睛一亮,巴狗儿似的到燕合宜面前说,“这个我知道是知道,可是人已经送过去了,而且祭祀山神就在今天晚上,想要回来,恐怕难了!”
“你就说,孩子在哪儿!”宜春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打醒这个混蛋。刘全有却不肯说话,只盯着燕合宜手里的珠子。燕合宜冷冷一笑,却把珠子收起来,换出一锭五两的银子,丢在了地上。
刘全有满脸欣喜,抢过去把银子牢牢的抓在手里,“我说,我说,这镇上是汪老爷当家,祭山神的事儿也是他张罗的。我把小环送到他府上,门儿也没进去,拿了银子就回来了。”
“我们走!”燕合宜再不想和这个刘全有多废话,叫上宜春出了客栈。
这个汪老爷的名头极大,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他府邸在哪儿了。顺道他们还知道了一件事儿,出了刘全有的女儿小环之外,还有两个女孩儿被送了去,准备一起祭山神。这两个女孩儿的家人期初也是听说女儿会送回来,但其中一家却越想越不对劲儿,已经在汪府外面闹起来了。
“汪大老爷,您就给我们一句实话,我的孩子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五六名男女跪在地上,不住的哭求。汪家的大管家拿着一纸按了手印儿的文书,趾高气扬的说,“你们可看好了,这上面写的明明白白,十两银子买的是你家闺女,你们也按过手印儿,从此以后,她就和你们再没有半点儿关系了。无论死活,都有汪老爷处置。你们识相点儿,早些回去,不要让我多费手脚!”
大管家咳嗽一声,立刻有十来个打手模样的人将那几个人团团围住,恐怕下一秒就要动手了。宜春险些咬碎了牙,燕合宜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作恶的。几个狗腿子而已,打发了就是了!”
那几个人依旧苦求着想要要回孩子,大管家一挥手,打手们立刻拳打脚踢,招呼在那几个人身上。燕合宜悄无声息的掏出一块儿黑布蒙在脸上,飞身冲了出去。
“拿了钱还不肯走!”
“想要讹钱,没门儿!”
“下贱坯子,找死!”
那些打手就如恶狗一样,口出狂言。不料燕合宜半路杀出来,先一脚踹飞一个,又一手拎起一个,重重的摔了出去。他三下五除二把那些狗腿子解决掉,大管家顿时吓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道,“你,你是什么人,大,大胆!”
燕合宜冷笑一声说,“你们骗人闺女,说什么祭山神后送回来,都是唬人的鬼话!还不是用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