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同伴,学校社团里曾经的友人,三人,局促地揣着似乎许多的话语,喊出我的名字,“……宴。”
在外面不便讲话,我招待她们进屋来谈。
最近几天忙着打架生事上网回骂,疏于打扫,把沙发上的杂物简单清理过后,才容得下来客。
佳恩克去倒茶,我们四人中,先由果果开了口,“呃,那个人,不是理事长吗?”
她们对佳恩克的认识尚停留在上一任“神之仆人”沃尔特的身上,我省略掉过程,解释说,“不是的。他是理事长的双胞胎弟弟,他叫佳恩克。”
等佳恩克放好茶水,道谢声止歇,沉默便笼罩下来。
于是轮到我开启谈话,“找我有什么事么?”
她们神色各异地面面相觑。
“宴。你……”上的那些评论了?”
这不是废话吗?
我还亲自在到了不少骂人的方法呢!
“见到了。”我简短地答道。
“这几天……”英理面带愧意,“对不起,你还在生我们的气吗?”
“没有。”我想我早忘了,目前我主要对网上大批骂我的人感到愤怒,“真没有。”
上次节目录制时产生的隔阂,我认为是很难消除的了,对于选择疏远我的三人,我想不到她们有何理由再与我亲近。
“宴!从那之后,我……我……”果果的情绪有些混乱,“我感到非常,非常的,不甘心!就、就好像被打败了,被什么东西……我不能、不能轻易地放弃。”
“你想说什么。”
“我!我啊!”她用力地吸了几口气,“ect……”
“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感情地说,“我现在的状况一塌糊涂,你又不是不知道。比赛已经无所谓了吧。”
“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啊!”果果叫道。
“那种事情?哪种事情?”我并不想获知具体答案,不过是随口反问,“你们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很遗憾辜负了你们的期望,我——我本来就是这样。就像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
她们想要开口,被我打断,“继续和我这种人扯上关系,只会招惹更多麻烦。”
我二话不说,强行送客。
费尽心思维持友爱的游戏,不如毫无顾忌和人争斗来得爽快。
对!
我就是不痛快!
我就是喜欢自作自受!
可谓是报应不爽,当天下午我就躺在了地上。
看不到啊。
“念”什么的。
真是麻烦死了。
分明隔着一段距离,却被击中了,显然是放出系的念能力。
既然我不能使用“念”,这般分析并没有太大用处。
管他是什么系,我都必败无疑。
包含了“念”的一击,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怎样的感觉,我算是领教到了。
全身仿佛散架一般的疼痛,想站起来逃跑也做不到。
原来有没有“念”的差距这么大啊。
毫无反抗的我被对方拎了起来,“小鬼,太嚣张了可是会倒霉的。”
“啊。”我当然知道,“那又怎么样?”
“有人叫我把你沉到海里去。”
我惊讶的表情令对方得到回答,他略带同情地看着我,“怪你自己运气不好吧!惹上不该惹的。”
“不。等等!我!”事态严重度超出预想,我有点慌张,“谁?!是谁?!!”
“和你有仇的。”
这不是废话吗?!!!!!!!!!!!!!
“是谁?!!!”我又问了一遍。
“我不是说了吗?”他不耐烦了。
范围太广了!瞎猜都猜不出来啊!!!!!!!
头部遭受重击昏过去之前,我还抱着某种侥幸心理,而这种侥幸,在惊醒时烟消云散。
冰冷的水已经没过膝盖,我正困在极度狭小的空间里,四肢皆伸展不开。
可恶!
摆在眼前的现实,令我不得不相信我真的要完蛋了。
太小看这个世界,不曾想过各种潜在的危险。
这真是阴沟里翻船!
可恶!
我怎么能……
我怎么能死在这里!
绝对选项没有出现救我的迹象,不能指望它,得全靠我自己。
水漫过了下巴。
可恶!可恶!
我屏住呼吸,勉强摸索四周。
什么都看不到。
该怎么出去?!
以前我憋气能憋多久来着?
一分钟?
一分钟多一点?
总之是十分的不妙。
死前的走马灯在脑海里若隐若现。
不满的事情。
悲伤的事情。
后悔的事情。
“我最大的弱点?”
“以后多半会成为你的致命点。”
与导师比斯姬分别前,她着重叮嘱我这一点。
被原先世界的常识所束缚,在潜意识中给自己设置了力量的绝对上限——自设的“瓶颈”。
如果想发挥出真正实力,必须舍弃从出生开始,建立了十几年的思考模式。
说得简单,想要做到却是难如登天,除非我突然失忆。
即使努力理解这个世界的力量机制,我最多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等身体被逼至极限状态,思考近乎停滞,再一口气爆发。
随着金属断裂声,我终于挣脱来自地狱的索命绳,感到水的浮力试图将我往上托起,却因重力的反作用显得微乎其微。
手足并用,卖力地回到水面,我憋气憋到胸口发疼,头脑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