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这本事。”马占山连连摆手,“他叫袁士龙,以前混艄的时候因为水性好,大家都叫他袁水龙,这小子一口气能潜四五刻钟,直接到海底摸珍珠,现在因为欠钱欠的多,被大老板抓到马尾那边儿的鲛场帮工去了。”
“马尾离这儿远不远?”
“这到是不远。”
“那好,你明天陪我一起去一趟,马三儿你和袁力明天带着钱去南湾把那艘船给拿下,记住仔细的检查一下,别出纰漏。”
“好嘞!”
第二天的时候,在马占山的带领之下,我和滚滚乘坐马车来到了所谓的鲛场。
都说资本主义剥削劳动力,那是他们没进过真正的封建社会。
这采珍珠的地方条件之简陋你简直难以相信,大大小小鲛农围坐在一起歇息,年纪大的有五十多岁的,年纪小的也不过十四五,他们一个个的背上都是白乎乎的,那是常年接受海盐侵蚀的结果,见到我们这些陌生人,都用非常新鲜的眼光上下打量。
“他们这是把你看作新来的鲛农了!”马占山小声地在我耳边说到,紧接着他带我来到了海边儿一个破房子里,里面放着一个破桌子,还有一个黑胖的男人正在里面打盹。
“波仔,醒醒。”马占山敲了敲桌子,吓得那黑胖子一个翻身从凳子上跌落,连忙爬起来,当他看到是马占山的时候,明显得松了一口气,“怎么是你这篮子,吓老子一大跳。”
“没时间给你废话,袁水龙呢?”马占山开门见山的说到。
“摸草呢?怎么了,该不会是债主又上门要债了吧。”
他们这里吧下海捞珍珠的行为叫做摸草,一方面因为下面有很多海草,另一方面是说摸珍珠的话容易出事儿,因为他们认为珍珠是龙王爷的宝贝,对此比较的忌讳,这就是人类的贪婪,利益总能说服理智。
“不是,这次是给他带来也赚大钱的机会,他小子交好运了。”
这黑胖子也算是精明,虽然我穿的不怎么样,他还是用眼珠子上上下下的将我看了一便,随后说到:“我这正干活呢,怎么能说带你们去找人就找人呢。”
说着还冲着窗户外边儿装模作样了骂了一句:“你狗日的干嘛呢?赶紧干活。”
这种把戏又怎么逃过经过尔虞我诈的社会洗礼过的我,着肥猪无非就是想要点儿好处费罢了,于是我掏出来一锭碎银丢给他。
这货熟练的将他接住,诚惶诚恐的说到:“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呢?不就找个人嘛!”
我顺带的接过话茬,说到:“收下吧,拿钱办事儿,你应得的。”
“啧啧,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走我这就带你们去找他。”
在黑猪波仔的带领下,我们乘船往海里划了一段儿,直到看见一个漂浮在海面上的空船之后,波仔停下船,朝着海面上喊了一声:“袁水龙,上来,有人找你。”然手这就像是用了很大力一样,坐在船艄上气喘吁吁。
过了有一会儿,水面上突然有几条鱼翻腾上来,波仔努努嘴说到:“上来了。”
我赶紧妄想波光粼粼的水面,只见一个浑身赤条条的汉子从水里爬上那只空船,头也没回的朝着波仔扔了一个什么东西。
那黑胖子熟练的接住,这时我才看出来那是一个拇指大小晶莹剔透的珍珠,黑胖子贪婪的擦拭了一下,就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袁水龙蹬上裤子,坐在船头上说到:“如你所见,我现在可没钱,要债的请回吧,等我有钱了自然会给你送去。”
我被眼前这汉子的直爽逗笑了,说他是老赖估计都是轻的了,这种赖账的态度简直比天王老子的气势还要牛逼。
“你知道我谁吗?怎么给我送?”
“就那几个人,你们等着就行了,早晚有一天能轮得上你的。”这货潇洒的坐在船头抽旱烟。
今天真是开了眼了,还有这种赖账气势的,也实属难得。“我今天来不是给你要钱的,反倒是给你送钱的。”
“上次赌馆老张头也是这么给我说的,结果呢?这玩意儿我早戒了。”
“我也不是喊你赌的!”
这下轮到袁水龙差异了,“你一不找我借钱,而不找我赌钱,难不成你找我生孩子?”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我也应景的跟着笑了笑了,“听说你水性很好?”
“不敢不敢,不过你可以问问十里八乡的乡亲们。”
“很好,要的就是你这种狂的,敢不敢跟我走一趟去个地方,包你赚的盆满钵满。”我说到。
“不用了,老子现在摸个草就这么活着挺好的。”袁水龙抽了一口旱烟说到。
“五锭金。”
此话一出差点儿没让袁水龙一口旱烟呛死,就连我坐的船都在左右摇晃,黑胖子显然是有点儿不镇定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能给这么高的价钱,去地府吗?”袁水龙一脸的难以置信。波仔也直勾勾的看着我。
“汶鲸岛。”
“靠,这和去地府有什么区别?”刚才还满脸希翼的波仔瞬间萎靡的坐在船上。
我没理他,只是紧紧的盯着,那边儿坐在船头上的袁水龙,在阳光的照射下,这货也是一脸的纠结,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我也不着急,就那样懒洋洋的坐在船头上静静的等待,因为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因为我看的出来,面前的袁水龙有一个贪婪的灵魂,金钱对于他带来的吸引力要远胜于性命。
他就那样一直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