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听得师父遇险,不禁一声惊呼,“师父,你……你被刺中了吗?”随即想到若是被刺中,师父此时怎还会坐在自己身旁。
只听端木洪继续说道:“为师眼见便要死在那女孩的手中,这时,‘嗤’的一声,一道暗器直向我二人射来,那暗器的破空之声尖锐之极,显然发出暗器的人功力深厚。”
“暗器不过是枚铜钱,可撞在匕首之上,那女孩便拿捏不住,匕首直被撞出数丈之远,她显然没料到这生死刹那间会有人出手相救于我,不禁向后退出数步。”
“师父,难道是袁伯伯来了?”韩潇激动的说道。
“嘿嘿,不错,来的人正是你袁伯伯!他若是迟来片刻,便只能见到我的尸身喽。”端木洪叹道。
韩潇心想,袁伯伯与师父不仅是意气相投,于师父尚有着救命之恩,所以他才带我来拜入端木家,刚上终南山的那天,师父起初并未纳我入门墙,还说驳了袁伯伯天大的面子,原来就是指这件事。
“你袁伯伯虽然救了我,但是其余几位高手均被那番僧打倒,帐外又冲进十余个番僧,那时为师不知守在外面的三人生死如何。”
“红发的西域番僧显然对你袁伯伯的武功很是惊佩,出掌直推向他,似是见猎心喜,你袁伯伯和他对了一掌,借着那番僧的掌力退到我身旁,拉着我便出了大帐。”
“我二人施展轻功向外逃出,此时,鞑子兵已围了过来,我们趁鞑子的围兵尚未首尾合拢之际,从空挡处逃去,在离开鞑子大营之前又夺了两匹快马,而后便直奔徐达派出的先锋蓝玉将军的大营,想快些将鞑子已有所防备的消息告诉他。”
“师父,袁伯伯和那个番僧谁的功夫更高?”袁廷玉是韩潇心目中最佩服的人,听师父说那番僧厉害得出奇,实想知道两人功夫的高下。
“我事后问过你袁伯伯那番僧的来路,你袁伯伯也说未曾见过这番僧的西域武学,那时急于救我,匆忙与那番僧对了一掌,只觉功力悉匹,若是动起手来,实无必胜的把握。”端木洪答道。
韩潇心中想道,袁伯伯这样高傲的个性亦说无必胜的把握,看来那番僧当真厉害!
“师父,袁伯伯救了你,其他人逃出来了吗?”韩潇又问道。
“只玄光真人一人逃出,其他人都殉难了!哎!”端木洪摇头说道。
听得十一位高手已死九人,韩潇不禁心中难过。若不是袁伯伯来得及时,师父他老人家便也死于非命了!韩潇心中想道。
“后来,我和你袁伯伯到了蓝玉军中,将王保保发现朝廷行刺的事告诉了蓝将军,不过蓝将军对我们武林人士行刺王保保的事很是不以为然,他说我大明兵多将广,鞑子气数已尽,实乃苟延残喘,十几万的天兵到来,鞑子连招架的力气都没有,何用行刺?便欲连夜发兵。”端木洪继续说道。
“师父,我想起来了!”韩潇突然说道,“我爹曾和我说起过,当时中山王派出两位先锋,一个是蓝玉将军另一个就是我爹!”
“我们说起行刺的事败露,鞑子一定会有埋伏,可蓝将军还是发了兵。”端木洪说道。
“我记着爹说他本不同意蓝将军孤军深入,应先稳扎稳打,探明鞑子的主力之后再发兵,可蓝将军不听,第一仗虽小胜鞑子,可并未碰到鞑子的主力。”韩潇点头说道。
“蓝将军一直追至土剌河,在那遇到王保保的大军,王保保装作不敌,又将蓝将军引入大漠深处,中山王的数万铁骑便也随着蓝将军深入漠北。”韩潇继续说道。
“爹还说王保保狡猾无比,前方可能会有鞑子的伏兵,建议中山王谨慎前行,多方侦查鞑子的动向,可中山王欲速战速决,不给王保保喘息的时间,并未接纳我爹的意见,主力军队全速而行,直奔鞑子的上都和林。”韩潇努力回想着父亲的话。
“结果,王保保的手下大将,弟子记得是叫做贺宗哲,带领鞑子大军在和林附近设伏,与王保保夹击中山王,我爹说那一仗朝廷死伤了数万人之多,中山王和鞑子作战还从未吃过这样大的亏呢!”
“原来韩将军那时也在徐达的军中!”端木洪说道“当时朝廷的三路大军只有西路冯胜将军打了胜仗,徐达和东路的李文忠皆损失惨重。”
“爹说王保保不仅兵法谋略过人,且治国理正也有不少见地,确是鞑子的能臣。”韩潇说道。
“能被当今圣上称为‘天下奇男子’的人确有过人之处,韩将军能料到王保保设伏,看来与他正是棋逢对手!”端木洪的一句话对二人各自赞叹一番。
“爹说此役极为艰难,稳扎稳打虽能避免遇伏,但若是探不到鞑子的主力动向,时日一久,粮草难免接济不上,士气一落,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全身而退,鞑子若从后追击,仍不免一败,胜负的关键就在于能否及时探到鞑子的主力。”韩潇说道。
“韩清林将军深谙兵法,不愧是我朝有名的儒将!”端木洪一挑大拇指说道。
忽然,韩潇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师父,那个在王保保大帐中的女孩是谁?”
“为师实为不知,那女孩的招式好像是专为那匕首而设一样,出招怪异而又灵动非凡,像仙子下凡一般赏心悦目,又似鬼魅一般令人毛骨悚然,你袁伯伯也只见她出过数招而已,以他的渊博亦没见过那等招数,我们猜想她的武功应该还是出自西域,不过她一身汉人的打扮,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