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挑开?说的轻巧,若真道明绿娘的来历,只怕>恼,程幕天坐在软榻边边上,看看小圆的肚子,又瞅瞅她的脸色,极是为难地开口:“娘子,我指天誓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你就莫要再问了。”
“没碰过?人都寻到家里来了你还嘴硬。”小圆气得将个枕头砸到他身上,扭头吩咐采莲:“去给程少爷把相好的请过来。”
程幕天大惊失色:“甚么相好,你说的不是那个绿娘罢?”
小圆冷笑道:“这下晓得慌了?方才不是还抵死不认的么?”
程幕天还要再辩解,阿云已把绿娘带了上来,“夫人,我就怕少爷不认,早就把人拖到院子里备着了。”说完一脚将那披头散的伎女踢跪在地,“快些说,你是不是少爷在外头相好的女人?”
那绿娘细皮嫩肉的经不起打,又饿了半天,本似颗霜打的蔫茄子伏在地上,听了这话却猛地抬头,语出惊人:“哪个说我是女人?”
小圆嗤笑道:“不用胡扯,救你的人在这里呢。”说罢将程幕天一推,“快些去拉你相好的起来呀。”
程幕天一言不,站起身来走到绿娘跟前,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回身问小圆:“这下信了?”
他这一脚可不比阿云,乃是下了死力气的,绿娘疼得差点晕厥过去,强撑着爬过去搂住他的腿道:“程少爷,你就一点不念着旧日情份?”
程幕天慌忙要再踢。却被她死命黏着使不出力。只得伸了双手去拉。那绿娘身上地衫子本就松松垮垮。这一拉扯。半边衣裳滑了下来。露出大半个身子——几个丫头尖叫一声。全都捂着脸背过身去。小圆则是望着他平坦地胸和脖子间地喉结目瞪口呆。
程幕天亦是瞠目结舌:“你。你怎地是个男人?不是行头么?”
绿娘比他还吃惊。将自己敝着地胸一指:“你连行头行都分不清?”
程幕天面红耳赤:“你扮得和女人无异。又取个名字叫甚么绿娘。我哪里分得清。我可没有龙阳之好。你莫要辱没了我地名声。还不赶紧滚出去。”
绿娘见他根本不晓得自己是男是女。料想那编出来地假话再哄不了人。便松了程幕天地腿。讥笑道:“一屋子村人。行头本来就是作女人打扮。用女人呼谓。亏你还是日日生意场上应酬地人。连这个都不晓得。”
程幕天脸上红晕更盛。一掌扇到他脸上。骂了声“滚”。提起来就扔了出去。丫头们虽背着身子。却都是竖着耳朵。现下晓得了少爷是被冤枉地。个个脚底抹油。溜得飞快。眨眼就只剩了个低头扭手指地小圆。
程幕天喘着气重重坐回榻上,这回小圆不敢再推他,结结巴巴解释:“谁叫你醉了还喊绿娘,不然我也不会心。”程幕天苦笑:“被他缠怕了,准是见了你,以为是他又来纠缠,这才叫了出来。”小圆怕他秋后要算帐,绞尽脑汁想了想,又揪出一个点来:“你既然跟他并无尾,早先为何吞吞吐吐不承认?”程幕天气结:“我本无事,承认甚么?我不过是真的认得那伎男,所以便应了,难不成讲实话也是错?”
“那,那我方才要把绿娘带上来,你为何大惊失色?”小圆见他脸色不善,偷偷往后挪了挪。程幕天颇有些无奈:“我是怕了他,所以才吃惊,你以为是甚么?”
小圆再也搜不出话来问他,一时气短,缩手缩脚扯着被子往角落里躲,程幕天哪里由得她躲闪,连人带被子抱了过来,伸手就去捏她的脸。小圆慌忙求饶:“官人,奴家错了,不该冤枉你。”程幕天捏完左脸捏右脸:“还是不知错。”小圆一愣:“我还有哪里错了?”程幕天狠狠地在她嘴上啃了一口:“非礼勿视你不晓得,竟敢瞪着一双眼看别的男人。”
小圆暗道,方才你自个儿都没反应过来,还好意思怪我没背过身去,但她如今是理亏的人,哪敢将这话讲出口,只能抱着官人的胳膊耍赖道:“婆子们见我们吵架,早就躲出去了,丫头们是背着身子的,无人看见,就算不得数。,你还说我,先前一屋子的丫头婆子,连郎中都在,你还不是扑上来就抓我的手。”
程幕天将手伸进她衣裳里捏了一把:“我不是人?抓你地手那是急着了,哪里还顾得了那么些。”小圆见他动手动脚起来,忙道:“我可是才动了胎气的人
耍,自找你的绿娘去。”
程幕天紧紧搂她在怀,把头埋进她脖子里,闷声道:“连个伎男都笑话我分不清行头行,就为着我不解风情,不知被多少人嘲讽,偏你还不信我。”小圆听他语气甚是失落,忽然了悟,他所谓嫉妾如仇,并不全是为了枉死的娘亲,还有几分是不愿让自家娘子伤心难过。她心中涌上七分感动三分惭愧,紧紧回拥着他,喃喃道:“二郎,从今往后,在你身边一天,我就信你一天。”
他二人和好如初,亲亲热热说着贴心话儿,正讲到晚饭叫个甚么新鲜菜来吃,就听见小丫头在外头回话,说是程老爷亲自寻了来。
程幕天多少有些怕父亲的,忙忙地理过衣衫就要出去,小圆笑着拦住他道:“莫慌,爹定是为了绿娘来的,他老人家担心绿娘是奸人故意送来要害我们和离的。”
“爹真是如此说地?”程幕天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小圆将他神色瞧在眼里,眉头微微一皱:“莫非爹料中了?方才就忘了问你,那绿娘又不是自由身,怎能自个儿上咱们家来,到底是谁指使的?还有,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