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翻了个白眼,显然对自己的儿子怨念颇深。
卿如许笑道:“缘分到了,表哥自然会主动来求舅母,到时候舅母自可端端架子,报了这仇。”
林氏噗嗤一笑,眼中又流露出不舍,她就这么一儿一女,都是她亲自带大的,从蹒跚学步到如今,一个亭亭玉立嫁得如意郎君,一个器宇不凡深受皇上倚重。“时间过得太快,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我们都要老了。”
“舅母何须伤怀,往后的日子还长呢。”
林氏点了点头,突然问起陈润的事来:“说起来,陈家女儿,那个叫陈润的,过些日子就要进门了,你心里有数没有?”
卿如许面容一紧:“我多方打听,也只知道她是陈家二房嫡女,几年前被接到京城养在大房,听说她待人和善,性情也不错。先前有一阵传出她的诗句,有了才女之名,其他的便没什么特别之处了。”
“听起来是个听简单的人?”
“简单?”卿如许摇摇头:“她若是简单,陈继就不会让她嫁给我爹,此女必定有过人之处。况且,那简单的人,比如阿楹,令人一眼就能看透。这个陈润却不是,总叫人觉得深不可测。”
林氏听了不由说道:“从前谁也没注意陈家竟有这么多心思,如今他们一出手,便是一步紧着一步,令人害怕!”
二人又说了几句家常,卿如许便从宋家出来打算回府。
半路上走到馥郁坊,冷凌郁突然来了兴致,“咱们去脂粉铺子逛逛如何?”
卿如许一想,自己也许久没出门买点小玩意了,便应了:“也好,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
二人领着拾舟跟宝儿下了马车,往馥郁坊走去,迎面却看见一个人出来,身后的婢女大包小包提着不少东西,卿如许还没仔细看这人是谁,便听对方先开了口。“哟,这是谁呀,这么有闲功夫四处乱逛?不是说,你命里带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要吃斋念佛一年么?”
卿如许闻声便知是何人,目光懒得往她脸上瞟,直接越过她往馥郁坊里面走,压根没打算打理。
“卿如许!你摆这副脸色给谁看!”秦松韵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卿如许这才回头,“原来是秦五姑娘?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乌鸦乱叫呢。”
自从上次狩猎场上,秦松韵挑拨十一公主为难她们,还让薛允受了伤,大家就已经撕破脸皮了。这会秦松韵又来无故找茬,卿如许也没必要忍她。
秦松韵见她说话这么不客气,气的脸色发青:“你说谁是乌鸦?”
“谁嘎嘎乱叫,谁就是乌鸦。”
“你居然说我嘎嘎乱叫?”
卿如许弯唇看着她,“难道不是么?”
秦松韵铁青着一张脸,发狠道:“卿如许,你还不知道吧,我马上就要……”
“马上就要什么?我可是皇上亲封的崇安县主,你见了我不但不行礼问好,还在这里出言挑衅,是何道理?难不成是不把皇上的册封放在眼里?”卿如许心中暗笑,当初薛允常对她用这样的招数,现在由自己使出来,还真不是一般的畅快呀!
“你!”秦松韵磨了磨后槽牙,飞快的屈膝挤出几个字:“给县主请安……”
卿如许挑眉看她:“免礼吧……”
说完,她不再理会秦松韵,转身进了馥郁坊,留下秦松韵站在那里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