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春的浑身汗毛倒竖,心中警铃大作。
“老,老板,那您想怎么样?”他面露乞求之色,紧张地盯着面前男人的脸色,生怕他又再度反悔。
“依我看……”债主拿着信封上下在手掌中拍打,把玩了一会儿,“不如就给你点苦头尝尝,看你还敢不敢耍着我玩儿!”
“什么?”季长春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还要再求情,就见眼前的男人一声令下。
“给我打!”
债主身后的三五个混混一拥而上。
“别别别,求求您放我一马,啊——救命啊……”
拳头如雨点般密集地砸来,被围攻的季长春毫无还手之力,被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呵呵,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什么叫怕。”债主悠然地在男人的周围打转,欣赏着季长春被揍到打滚求饶地惨样。
“依我看,你今天明天就别想出门了,让你那如花似玉的女儿自己把钱给你送过来就行,我这些兄弟们,下手很有分寸的,叫把你打残,就绝对不会把你打死。”
不紧不慢的话语,落在季长春心头,却引起一阵心悸。
“救命啊老板,我保证,我保证以后绝对不欠钱不还,求您饶了我吧啊啊啊——”
他发出一阵一阵的痛呼,打破了农村夜晚的宁静。
“停下。”
债主淡淡一挥手,蹲在季长春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男人蜷着身子,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遮挡最脆弱地肚腹部位,“啊我的腿,我的腿好痛,断了……”
“还有力气乱动大叫,看来是伤的还不够重啊……”债主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不!”季长春瞪大了眼睛,正要为自己再求情,顿时又被团团围住,新的一波攻击涌来,他再也没有任何力气说出求饶的话语。
……
二十分钟后。
“记住了,我们明天晚上就过来拿钱,你最好老实点乖乖捧上来。”
说罢,债主带着自己的三五个手下,狞笑着走出门去,头也不回。
而背后地季长春,早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打眼看去,从头到脚居然没有一块儿好地,也难怪不担心他会逃跑,就拖着这一副残败的身子,恐怕没跑出多远,就会被无情地揪回来。
季长春在地上浑浑噩噩了好久,只感觉眼前白光一片,恍惚自己已经置身于天堂。
不过没一会儿,大脑就被身体所传来的疼痛所占据,就连失去意识,都变成了一种渴望。
他艰难地蹭到茶几边,够到自己的手机,颤抖着手拨出了一个电话。
-岳宅-
黑暗的卧室中,手机屏幕陡然亮起的光线惊醒了浅眠中的女孩。
谁啊,这么晚了还给她打电话。
女孩困倦的眼睛都睁不开,摸索到枕边的手机,打着哈欠接听起了电话。
“喂?”
“闺女啊,是爸爸……嘶——”
季长春听到听筒那边传来的声音,长长松一口气,却因此牵扯到伤口,不由发出一声痛呼。
“爸?”季雨悠诧异地拿下贴在耳边地手机,看了看屏幕,果然是季长春来电没错。
他是哪根筋搭坏了吗?现在都半夜几点了?
“爸,现在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季雨悠捂住手机小声地说,分出一点注意力看了看身后的人。
还好,没把那个磨人的家伙给吵醒。
季雨悠此刻正身处岳宅的三楼,岳凌寒的房间。
此事说来复杂也是复杂,简单也是简单。
总之自从两人地关系在岳宅全公开以后,自家这大老板是越来越没羞没臊,从前害怕被别人发现而嚼舌根,还算有些分寸,现在则是毫无顾忌。
作为一个正经女仆,她白天要认真工作,不能玩忽职守,还要时刻注意着不被这整天脑子里不装正经的男人给带偏,晚上还要被他厚脸皮地拉上岗位——额,特殊的岗位,实在是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
说起来,女孩就一肚子的怨言。
今天也是!要不是自己不停地求饶,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去。
男人啊,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呸呸呸!
“唉,你别挂别挂,嗷!”
“爸?你怎么了?”季雨悠敏锐地捕捉到奇异的声响,心里有了一丝不好地预感。
怎么感觉听起来不太对劲?
“闺女啊,你救救爸爸吧,爸爸要被人家打死了……”
“什么?什么意思?”季雨悠悚然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样大地动作有些惊动了身后熟睡地男人。
岳凌寒皱起眉头,不安地翻了个身。
季雨悠懊恼地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卫生间,保守起见,连灯都不敢打开。
“你是不是欠了别人的钱!否则人家为什么要打你,你白天说的都是骗我的是不是,根本不是什么你朋友出事了,是你自己!”
季雨悠一针见血地察觉出问题所在,咄咄逼人地质问着。
“闺女啊,你就别问了……爸爸现在,咳咳咳咳……”季长春眉头一皱,只觉得血气上涌,肺都快咳出来了。
“你,你还好吧?报警了没有,赶紧报警啊!”
女孩紧张地捏紧了手机,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
“没用的,咳咳……他们在这里很有势力,这种小地方的警察,哪里会管啊。”季长春长叹一声。
“闺女,算爸求求你了,爸爸知道你也不容易,但是你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