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回好像落地的触感不太对啊?
女孩伸出手摸到身下。
嗯……硬硬的,触感凹凸不平,反正不是干草堆就对了。
“你还想摸多久?”
呵——
季雨悠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撑起自己的身子转头看去。
岳凌寒撑着自己的额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孩着急忙乱的样子,隐隐露出几分笑意。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去上班了吗?”
季雨悠一时语塞,回想一下自己刚才的模样真是蠢哭了,竟然以为那声“小心”是自己的幻觉。
“作为一个老板,偶尔想迟到一下或是翘个班有什么问题吗?更何况现在还早。”岳凌寒没好气地拍拍身上的断草,拉起了季雨悠。
他起床后在餐厅用早饭,看到女仆的队伍里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习惯性问了一句,以为小丫头还在房间里睡着,谁知主管说是来了后院,一时兴起跟过来看了看。
这一看就差点看掉了他半条命。
岳凌寒回想起刚刚见到的那一幕,实在是三魂丢了七魄,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到了一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过听这小丫头这语气,好像非常不爽见到他似的。
季雨悠了然。
也是,自己一大早起来看见岳凌寒不在身边,想当然就以为他去公司了。
“假使你还有半点脑子,就该知道不要轻易靠近一匹正在进食的马。”
“你,你干嘛这么凶嘛,我只是一下子忘记了。”
季雨悠委委屈屈地低下头。
岳凌寒深呼吸一口气调节了一下心态,使劲提醒自己不能太动火,才勉强压制住怒气。
是的,他现在的心情实在不美丽。
如果他没有临时起意而是直接去了公司呢?如果他稍微晚到了一步呢?是不是进来只能看到这个丫头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
想想那个画面,就让一向处变不惊的男人变了脸色。
“好了……我这不是好好地站着呢吗?”
要不说好歹也和岳凌寒相处了这么一段日子,季雨悠不点即通地领会了男人的内心活动,明智地选择了安慰这个炸毛的大猫。
“下次再这么莽撞,我就拿根绳子把你拴在身上!”岳凌寒面色不虞地警告着。
“遵命!”
季雨悠“啪”的一下立正,做了个不三不四的军礼,瞬间就让面容冷酷的岳凌寒破了功。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每每在丫头面前都没有半点立场,实在是丢份,要扳回一点颜面才行。
“你刚刚在看什么?”男人正色发问。
“哦!你快来看!”
提起这个,季雨悠就是一肚子火气。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地方都是以前没有的伤,肯定是有人虐待轻云了,我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两个花匠一直给它上嘴套,动作十分粗暴……轻云在这里肯定过的很不开心。”
女孩说着说着,再度酸涩了眼眶,一颗颗泪珠滚落,鼻头红红的好不委屈。
“我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说是要把轻云买回来,结果根本没有照顾好它……”
季雨悠一掉泪,岳凌寒就心烦气躁。
“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呢就忙着掉金豆豆,你是眼泪做的吗?”
岳凌寒怀疑这小丫头身体里是不是装着一个单独的泪泵,水龙头一开就能稀里哗啦地掉泪,还这么令人心疼。
“先仔细看看再说。”
“嗯……好,但是你要小心一点,刚刚它两次都……”
男人停下了手中查看的动作,“两次?”
“呃。”季雨悠卡壳了。
自己刚刚好像不自觉地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意思是在你刚刚犯蠢之前,已经有过一次危险了,在我没有看到的时候?”岳凌寒盛怒之下连声音都压低了不少。
季雨悠心中警铃大作。
“我不是有意的我发誓!我只是想捡起它掉的苹果,但是我很快就躲开了没有什么危险!”小动物的直觉让季雨悠十分乖觉地发声。
这种危机关头,赶紧给大猫顺顺毛才是正经,“而且现在你不是已经来了吗,那就不会有危险了,我会乖乖的。”
女孩伸出右手的四个指头,指着天发誓,语气十分虔诚。
她的眼睛还氤氲着泪水,有雨过天晴般的神采,灵动地眨动着向男人求情。
岳凌寒一对上这双眼睛,就十分不争气地败下阵来。
好吧,扳回的一点颜面也尽失了。
眼见男人未发一言就转过头去,季雨悠不动声色地在心中欢呼一声,“yes!”
她就知道,岳凌寒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只要好好撒撒娇说说话,就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果然没有赌错!
“快快快,你能看出什么吗?”季雨悠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好奇地跟在岳凌寒身后探头探脑。
男人仔细地查看了轻云的眼睛浑浊程度,鼻子的湿润与否,以及毛色的光洁感、伤口的形状,显得有些沉重起来。
“怎,怎么了……轻云为什么忽然性情大变,是不是生了什么病?还能治好吗?轻云还能活多久?它是不是没有希望了?”季雨悠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又见岳凌寒始终一言不发,着急地一问接着一问,而且一问比一问苦逼。
说道最后连自己都要被催眠了,面部表情十分的懊丧。
“呜呜呜,我该好好地照顾它的,都怪我……”
岳凌寒被女孩的哭声从沉思中挖掘出来,很有几分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