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盯着看了一会,随后靠近几步:“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听到声音,女子才转了过来,目光清冷如同井水,看不出丝毫波动,只是另外半张脸上,却是诡异至极。
因为上面长了一株黑色像花又像草的东西,有些模糊看不清具体形状,从血肉里钻出来的盘旋在上面,显得神秘而诡异,让一张脸瞬间大打折扣。
“不记得我了,恩人?”男子盯着那东西看了一会,移开目光勾唇一笑,眼底带着璀璨光芒,使得他如玉的脸更加夺目几分。
“你救了我?”由于太久没有说话的原因,她的声音极为沙哑。
“你也是命大,幸好碰到我闲来无事去江上泛舟,你撞上了我的船,刚开始还以为是漂浮的尸体,没想到你还会喘气,又是曾经救过我的恩人,我便将你捞上来了。”他的语气上扬,带着些无奈。
然而礼苏依旧平静,她朝着周围看了下:“这里,是哪里?”
“我的府邸,还未介绍过,我是烈云逸,你现在的救命恩人。”烈云逸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盯着礼苏,企图从她眼底看出些东西。
“你知道我是谁?想要如何?”礼苏依旧平静。
“南国的礼苏,是几个城池的救命恩人,擅长医术,军事谋略也有,却被南国皇帝作为交易品,送来了梁国,又被人追杀跌落江中,胡将军找寻一番宣布死亡,前去向皇上请罪。”烈云逸将她简单的概括了下。
又露出一抹笑容:“你说,本王说的对不对?”
“那你打算如何?把我送到梁国皇上面前么?”礼苏眼神闪烁了下,问道。
烈云逸眯着眼睛看了会,道:“你说的确实有理,将你送去,还能邀上一功呢,只是你现在的模样,恐怕旁人很难相信你是礼苏吧?”
他说着,忽的低头伸手,不顾礼苏的警惕和排斥,伸手就戳了戳礼苏脸上的那东西,嘟囔道:“明明之前干干净净的,怎么忽然就长出了这么个玩意,还是说你故意弄的,让捡到你的人没办法去邀功了?真是鬼机灵。”
礼苏眉头一拧,头往后缩了缩:“你做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你脸上长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吗?来,给你看看。”烈云逸说着,就给她拿了一铜镜来。
礼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底闪过意外。
这是怎么回事?
她伸手撩起自己的袖子,却发现手臂上的红丝完全消失了,但她现在除了身体有些虚软以外,就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了。
她还活的好好的,而且好像情丝也被解了,这难道是产生的副作用么?
想了许久,她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答案了。
“怎么,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
礼苏收敛思绪,闭上了眼睛,旁边的烈云逸见她就这样将自己忽略了,不由暗自摸了下鼻头,眼底却闪烁着笑意。
修养了几日,礼苏的身体已经恢复,她发现身体除了脸上的异常并没有其他的不妥,但看着这陌生的一切,礼苏的眸色淡漠下来,她放眸朝着远处望去。
“怎么,还放不下南国的一切?”
后面响起声音,烈云逸一身月牙色的袍子搭配一折水墨画的折扇,举止之间透着一股fēng_liú倜傥。
“是因为被抛弃呢?还是因为那里的人?”
礼苏手指紧了紧,没有说话,眼底的寒光闪烁。
她转身想要回房屋,面前却是被一折扇挡住。
转身对上烈云逸如同星光璀璨的眼:“呆在屋内已经够久了,不如出去转悠转悠?”
梁国的风俗开放,大多数男男女女都是鹿皮狐毛短衣皮裙,脚上登着到达小腿肚子的靴子,腰间挂着弯刀鞭子等的武器,透着一股豪迈爽落之气,配上那凌厉的眼神颇有几分威风凌凌谁也看不惯谁的傲气。
梁国尚武,大多男女都是在马背和比武场上长大,除了地位特殊的巫师们,这武力值越高就代表着你在别人眼中的分量多重,当朝的好些个将军都是出生平凡但武力值惊人,这也是之所以梁国在七国之内排名靠前军力强盛的原因,他们基本上人人习武,什么都靠武功说话,这在外就有了蛮子之称。
礼苏来回扫视,最后落在了一身月牙袍子的烈云逸身上,与他们相比,烈云逸就比较特别了,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穿着皮衣短裙,布衣的也有,只是比较少而已。
旁人落过来的打量带着不屑的眼神烈云逸丝毫未看在眼中,依旧自顾自的摇着扇子,朝着一风雅的馆子而去。
“九王子来了?你专属的落棠雅居给你留着,里面请。”刚进去,就有一桃红色纱裙三十来岁的女人走了过来,她妆容素雅吗,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一般,透着股风韵婉转。
她看了眼旁边带着帷幔纱帘的礼苏,就轻飘飘的移开,将他们引入雅居内。
这雅落棠雅居里面布置的风雅别致,正对门的方向墙上就挂着一幅极大的绣画,里面是一个仕女端坐在树下抬头深思,秀技超脱的活灵活现,让人不由猜测着她是在思着什么。
两边的墙面上也雕刻着精致的花纹,边沿洒着细碎的蓝色颜料,在椭圆的隔门上还有珠帘相隔,里面单独设立了一个琴屋,而在开阔的一扇门出,则是正对着下面的一处台子,看着上面的摆设物件,以及周围看客的穿着,皆是文雅淡然的衣袍,在这里,倒是一片和谐。
打量了一番,礼苏隐约猜出,这应该是文人雅士专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