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间,双眼红肿,看着文琪,从干草堆里拉出杨思明,推到文琪身前。r`com
对杨思明道:“来,我们姐弟俩给恩公们磕三个头。”
杨思明怯怯弱弱不肯向前走一步,一旁的杨思蓉鼻子又一酸,“姐姐无能,没有保护好你,今日之后,这里的一切你就都忘了吧!”
杨思蓉拭过自己黄瘦干巴小脸上的泪痕,似视而无睹破烂不成衣的羞况,不卑不亢不怯,拉着杨思明向背对姐弟的傅淳、赵承眸与对面的文琪三人就要行礼。
身穿男装的文琪刚不敢靠的太近,以免引起她的怯惧,现在看来,这个女子倒有些处变不惊,杨大人养了个好女儿。
也就抛开那些顽固,上前搀扶杨思蓉,也无视这种况,以一种平常交流的神情道:“何必在乎这些虚礼。”
杨思蓉神情怆然,扯了一下嘴角:“因为我除了这些虚礼,再无其它!”
一句话众人听的心中都沉沉的。
文琪解下大氅,就要给她披在身上。
杨思蓉拒绝道:“蓉儿已不配。”
此话一出,整个气氛又沉重了一分。
文琪搭在半空的手一顿,时下女子皆重名节,而这段沉痛过往将如梦魇缠其终身。
头几言,还以为此女抛开俗见,现在看来,并没有表面这么乐观。官家女子,自有教养..忍住情绪鼓励道:“姑娘当得起,就凭你竭力护下弟弟,不卑不惧,世上男儿也不会有姑娘做得再好。
这些日后再说,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现在无论何种说词面对一位,对未来失去一切憧憬的人来说,毫无力量。
这种毁灭对于一个骄傲的女子来说,创伤更为突出,此时此刻,任何言论都显得苍白无力,挽回不了、改变不了那一刻个人之路的转折,这样的情况,不如什么都不要说。
杨思蓉向后退了一步,歇斯里地而坚决,“不!”
文琪眉毛皱得更紧了,心提了起来,这要如何才能稳住她的情绪。
杨思蓉把躲在身后,黑眼珠躲躲闪闪的杨思明推到身前,“把我兄弟送到鄣郡,交给我父亲,鄣郡监御史杨辛江手中,容儿来生做牛马定当报答。”
文琪顿觉不好,急喊了声,“拦住她!”
话音未落,就看到杨思蓉向石壁前撞去,傅淳正要起身时,已看到赵承眸一个旋身就截下了杨思蓉...
接过文琪递过来的大氅给她裹上。
赵承眸气道:“你这小姑娘,你可知道为了救你俩,他费了多少心思,找了多少关系,如果知道你这么脆弱,太对不起阿琪了”,指着文琪。
文琪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对她没什么用,只见杨思蓉紧闭了双眼。
杨思明吓得又躲入了干草里做鸵鸟,浑身哆嗦。
文琪指着杨思明对杨思蓉道:“你兄弟又吓坏了。”
看着惊吓过度的弟弟,杨思蓉悲从中来,眼泪簌簌而落,似再也流不完...双肩从赵承眸双手挣脱,没有挣脱出来,继而哽咽不成声。看两眼弟弟,鼻子更酸,收不住的泪,“
阿明,姐姐对不起你,你,你出来好不好?”
这种人生苦难,哪是一两句言语便能从中走出来的,可怜她一小小年纪,竟遭受了这样惨无人道的摧残,她的早熟早思浸透着她这个年纪无法承受的心酸。
文琪走上前,掏出帕子,从赵承眸手中接过杨思蓉,给她试泪,“你兄弟还小,还需要你这个姐姐照料,你还要给他做一个坚强的榜样,也唯有你能帮他走出来,你忍心他日后一直这样。”
说到这些,杨思蓉闪过留恋。
文琪继续道:“还有你的父亲,难道你就不想再见他一面?”
“我父亲?”,扭头怔怔看着文琪,无声落泪,打湿双眼,收都收不住,“他,他还要我们吗?他现在还好吗?”
一声父亲,杨思蓉神情明显激动了很多。文琪心中暗忖,这是不是又出了个昏招,莫明戳到人家痛点了。又一咬牙,既然症节在这里,如肤之疥疮,不除不愈。
又皱眉沉思,现在不如做一个观众,诱导他吐露苦水,今日这样的情况,岂是空泛言论便能让她放下那一刻的伤害,便能说服她好好活下去的。唯有时间的拉长来淡化伤痕,文琪开口道:“他为何不要你?你这么懂事!”
此时,杨思蓉从文琪两手中挣脱出来,正眼打量自己全身,小手连连颤抖,两眼蓄满了泪水,“小公子,你看看我,我有何颜面见我的父亲,我父亲是一位极重脸面的人。
你们,你们还是让我死吧!我不愿我的父亲因我受辱,因我受人指指点点。”
活在营造的悲伤情绪之中不能自拔,文琪又问她:“你又怎么知道他会为了颜面而不要你呢?你自己想多了,来,把眼泪擦干,过了今日,一切都会过去。”
杨思蓉双眼含泪,神情决绝,“难道非要等他开口让我去死,我才想到给他留颜面吗?
真到那一刻,还有什么父女情分。
公子若真为我好,请让我带着这份父爱而去。
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间。
父亲日后还是那个堂堂正正的人。
愿我阿弟重振人生,杨家血脉得以延续。”
才知此女的症结,或许是杨大人太过优秀,在这种光环下,身为长女的她,自然比普通孩子给自己身上加注更多压力。小小的她,处处为家里着想,为父为弟,活得好累。
摇了摇头,文琪道:“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