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一夜向昭都睡不着,想想这里,想想那里。
没有照顾好阿琪,对不起靖远。
如果时间能回到以前,我不会让她再有遗憾...”
赵真宽慰他,“靖远脾性豁达,柏馨兰聪明灵透,琪琪是他们的女儿,放心吧向昭,冷静几日,他还会认你的。”
沈向昭叹了声气,“也只有如此了,那我也在新兴县待几日,给我们父子、父女时间回旋。”
赵真目光幽深,“是呀,老夫也要静等殿下的动作,最好能早早有个结果,了结了这件事。
阿眸也就死心了。
这件事也就过去了,明年开春,老夫就带阿眸到临洮去,男子还是建功立业来的酣畅。”
沈向昭也点头,“这样也好,孽缘还是早断了好,向昭对不住国公了。”
赵真摇头,想到了什么就说道:“本月二十八日不就是文敬大婚吗?今儿个都初九了,你这做父亲的不紧着操办去。”
握紧了拳头,沈向昭幽幽吐出口气,“谁说不是!现在回去总得出现在奉儿、阿琪面前,到时阿琪给我弄个没脸,我还能给她较真不成?
到时侯难看的不还是我沈向昭!
若真是沈府身份,还好管教。
国公嫡小姐,叫我如何管教。
陈国公知道后,必要找向昭讨说法,本就头痛,不能再因阿琪之事,再添说辞。
还有...
你没看殿下的眼神,阿琪日后说不定要高我一个台阶。”
叹了声气,“向昭日后也不一定能托大!”
赵真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养父也是父,她还能大得过你去。只是事出紧急,等事情过去,心还是会向着沈府的”,赵真又哼了一声,“陈国公嘛!他有什么脸面找你问事?”
沈向昭吐苦水,“你们都是有爵位的,我这寒门出身,哪一步不是战战兢兢。
若不是年青时遇到靖远...我又岂能走得如此顺利。”
“人都走了,向昭你就不要再提了。”
...
两人谈论间,沈向昭倒想出个和缓主意,写上封书信。
内容大致是,让文敬以大婚的名义邀文琪回沈府居住。
当然并没有告诉文敬,关于文奉文琪身份的问题。昨夜就收到了傅淳的意思,也正合沈向昭之意。
信笺写好,快马送往京城...
正此时,任翼广与李刚也来到了驿馆,驿馆外已站了七、八人,都是李刚熟识的,正是秦世、王乐、孙良、王姚、松江、彭飞等一起打匪的兄弟。
李刚与几位打招呼,“兄弟们怎么也在这里?”
讪讪笑道:“我们也是听说国公来了,这不想着去拜见嘛!可我们又没有什么身份,也不知世子如何了?”
李刚看了一眼李翼广,李翼广一咬牙,一个与十个将士也无甚区别,带上便带上吧,见个面儿而已。
...
入得陈真会客厅,一通见礼后,任翼广禀报着山匪公事。
(依照沈向昭多年的高官气度,任县令对其是毕恭毕敬,并不知他就是沈尚书,级别差好几个等级呢,没资格面见过沈尚书。)
赵真在公事上向来认真,“抚恤什么的都按朝廷的标准来,倒是降匪这个问题还要慎重考量。
处罚太轻,天下不公。
处罚太重,其它恶霸势力日后只怕会顽死抵抗,消耗朝廷军力。”
轻敲桌面,说了一句,“这样吧,先扣押起来,农忙季节,拉出来做苦力以抵之前造孽,十年为期,若是表现良好,可着轻处理...”
与李刚一同前来的壮士蹙了蹙眉,彭飞性子比较热血一点,“死在山上那么多兄弟,对这些山匪处置未免太轻了!”
任翼广老脸一垂,治下无方。
赵真倒是多看了这几人一眼,都是热血好男儿,自己年青时不也一样怀着一股恨意才打退犬戎的吗?并没有历言呵斥,耐心给几位讲解...
七八名汉子,听赵直说完,很有道理,到底是将军,和自己这些大老粗就是不一样。为了更多人的安宁,也就点头了。
赵真又道:“西南不是还有个伏牛山吗?
这几日观看伏牛山情况,既然要清理,就清理个干净,彻底把他们的牙齿打到肚子里去。
日后盛衍各个角落的恶霸必会有所忌惮,几年内再不会顶风作浪,还百姓几年安平日子。”
众人激昂,“全听将军的。”
赵真拍着几人肩膀,“都是好样的。”
借机几人道:“我等崇拜将军日久,此次能不跟随将军临洮戍敌。”
“好好好...”
秦世说道:“世子哪里去了?我们还真有点挂念世子。”
赵真的脸低下了下去,叹了声气,看了几人青春洋溢的脸,阿眸多与这些人接触没有坏处。
老憋着也会憋出毛病的,不如把阿眸唤出来与这些人走动走动,时间一长,很多事也就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