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兄长在一旁劝解了很长时间,她依然没有只言片语传出,又听她兄长说之以情,“哥哥可是又去打探过赵府,赵承眸在认识你之前,对那个女子也是呵护有加,若不爱,小玉哪来的身孕?
他呀,就是个喜新厌旧的!
他现在一心在你身上,打算把那个小玉,一个怀了他孩子的人,狠心赶到府外,这样的人,哥哥敢把你托付给他吗?
难保有一日,他对你就不会审美疲劳。
花无百日红,他现在是喜欢你,将来或许还会再有什么李文琪,王文琪,天下女子何其多也,找几个赛过阿琪的还是大有人在的。
到时候,你已是他的妻,还能耐他何?还不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闹心的不还是你自己?
小玉今日的下场,明日你又会如何?”
文奉这样说,大有诋毁赵承眸之嫌,不过现在已顾不上那么多了,既然已是不可能,那就狠心一点,不要误了阿琪后半生。
文奉正在数落赵承眸各处不好时,背过身躺着的文琪坐了起来,毫不在意双眼红肿,头发凌乱的形象,仰头看着文奉。
被妹妹这样看
着,文奉再向下说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她吸了一下鼻子,眼泪又顺着鼻翼无声而落,“哥,陈舒洵的死,你查得如何了?琪不好过,那他们也别想安生。”
文奉眼中露出亮光,心想,第一招还是管用了,只要阿琪肯做事情,忙起来就会忘了那段感情,“我已给师傅去信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应该也查过父亲的死因...”
文奉正在详说陈舒洵之事时,就又听到文琪嗓音哽咽,“哥,日后别在我面前说阿眸不是,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就算,”
咽了一下哀痛上漾之气,“就算我和他没有结果,他也值得拥有最好的”后面女子两字,终还是说不出口,是希望他配个好妻子,还是不想让他忘了自己呀?
摇了摇头,口中又呢喃了一句“玉之...”
文奉叹了声气,对于她在意的事,她很固执,还是没有劝解成功。
又听文琪说了一声,“陈大成,你查他查得如何了?”
这是进入悲痛与仇痕双重模式了,看着头埋在腿间的妹妹,行了,本来要引着她向前走呢,现在倒被她牵着鼻子走着乱步,跟不上她混乱的思路,还是回道,“陈大成在我们回来之前就已经自杀了。”
“死了,哼,死了倒是便宜他了,是谁指使他做的?”
“目前可疑的有陈府二姨夫人,因她,父亲与陈辅之间没少争吵。
还有就是陈府二爷、三爷都有可能。”
因对陈辅耿耿于怀,兄妹两人都不叫爷爷。
“哥,你到底查了没有?能不能查得确切一点。”
“正在查!”
文琪光脚下床就要站起来,头一阵晕眩,又跌坐在了床上,她扶着额头,“琪要去陈府问一问陈辅,眼中可还有陈舒洵?十年的和稀泥,就这样偏爱那一支吗?”
“这不还有哥哥的吗?你先别急,”文奉急急把她又抱到了床上,给她掖好被角,背上垫上软枕,“你喝太多了,酒劲下去什么也就过去了。”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又让哥哥担心了!”
“知道哥哥担心,就赶快振作起来!”
她抬着红肿哥,眼泪又流下来,过了心的东西又怎么倒出来,哥,你告诉琪。还是点了点头,宽慰文奉,“我什么事也没有,只是几个月来到处奔波,吃不消了,有点累。”
“不急,慢慢养,过几日,帮哥哥把那些坏人全都伏法好不好?”
“哥,我想再睡一会儿!”
“哦~...今日来的第一场雪,阿琪要不要出去走走。”
“嗯,好呀,等我再睡一觉。”
...
文奉还是从文琪房中走了出来,情伤是最磨人的毒药,唯有时间了...
模糊听在耳里的王琛也是双眉紧蹙。
...
两日后,文琪终还是从屋里走了出来,放眼望去,整个大地披上了厚厚的冬衣,蓝蓝的天空蓝得刺眼,晶莹的白雪也亮得刺目,文琪伸手挡在了眉骨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才适应有光的世界,“是该出来了,活着无味,可还要活着,琪还有哥哥”,想着眼泪又流了出来,吸了一鼻子,身上披了一件薄被,毫不在意其它,光着脚丫子踩在了已清理过积雪的青砖上。
“嘶”,好凉,是有感觉的,还在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