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托盘的小影子看到门口站着的小姐,“哐”一声,手中托盘滑落,小姐还是坚强的,终还是走了出来。
又赶紧掩饰失态。
院门口的王琛也看到了门口的女子,惊得双眼怔怔,嘴巴微张,王妃到底不是一般女子,赶紧报告殿下,这是个好消息...
小影子伺候文琪梳妆...
园内小径上,文琪在前,小影子默默跟在文琪身后。
....
八角亭内,文琪看着周围,白雪皑皑,亭院整理有序,露出经纬分明的青石小路,蜿蜒通幽至各个角落景致。
高处干枝上挂满的银色,如一位迟暮老人的满头白发和长长的白须,可爱而素雅。
低洼的湖面上累积半尺厚的积雪,掩盖了湖里摆鱼尾的锦鲤俏皮,只等来年春暖花开。
近处的松柏小树挂上的雪团子,绿意鲜活,洁白纯净,为整个肃冷的冬日增添了可爱的生机。
既然决定要好好的,总要走出来,看着园内景色,倚在八角亭,心情也好了些,清风吹过,风眼迷人,眼角滑下一滴泪水...总这么不争气,沈文琪,你要振作!
...
正此时,傅淳从宫中赶了回来。
听到王琛带来的消息,再也顾不得母妃的叙话,就向宫外跑去,母妃在后面喊着他,
他寻摸了好多借口才借机回来,母妃一脸不高兴。
傅淳脑子忽然灵光了,央求母妃给带些吃食,恭维母妃,小厨房做出来的最好吃。
懿容贵妃才算笑逐颜开,放傅淳回府...懿容贵妃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儿子长大了,心都在外面,见儿子一面真不容易。
...
着急回来,还记起她喜欢吃包子,保温处理的食盒内装了三笼小包。
身披大氅,身后十六名侍卫,傅淳从八角亭另一头走过来,远远地便看见了她。
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也是颓废的美,在他眼中,只要是她,什么都是好的。
她头上随意扎了个男丝发带,可能是做男子习惯了,无论在哪,都习惯这一装束。
妆容倒没有再刻意掩饰,露出她的本来面目,细眉如黛,唇红齿白,肤若凝脂,双眼已消肿,应是身边唤作小影子的侍女给她整理过了...她到底还是挺过来了。
只是身上为何披着个薄被子,点了点头,很有沈文琪的风格,一点大家闺秀的概念都没有,随意随心。
傅淳的脚步稳重而缓慢。
她听着脚步声,似无所觉,背影依旧未换身姿,少了往日的灵气。
傅淳走到了她面前,“你终于肯出来见人了。”
文琪抬头看了一眼他,薄被向中间拢了拢,站立起来,径直走开,不见礼,不言不语。
傅淳急喊:“你去哪儿?”
她没有回应。
看着她的背影,傅淳向前推送食盒,“这是给你带回来的吃食。”
她还是径直向前走着。
傅淳又喊了声,“小笼包,你爱吃的,三鲜、蟹黄、牛肉馅的,你不是最爱吃这种小吃食吗?”
她依旧按着自己的步子走着,毫不理会傅淳。
“还有一盒糕点,枣糕,还有,还有绿茶糕”
正向前走的文琪略顿了一下足,身子微微趔趄了一下。
看到她的反应,傅淳唇角翘起,绿茶糕,她很讨厌。她还是对最讨厌的记忆深刻。
无论她喜欢的还是讨厌的,傅淳都变着法的刺激着文琪,刺激着这个深埋灵魂的她。
她继续向前走着。
傅淳又喊着,“新兴县已传过来消息,玉之后日便会回府。”
明显看着文琪的身子颤栗了一下。
傅淳的左心猛跳了一下,眼睛微眯,扎心般的电流激过全身。
是呀,玉之,你为她而痛,我也因他而痛。
他就是横在我俩之间的刺,也唯有他能让死气沉沉的你再起波澜,即便看你愠怒也好过你再这般。
痛就痛吧,本王能承受。
眼睛不离那个身披薄被的影子,目光追随,看到一个男子迎面走来,与她说着什么,她福了福,做了个女子之礼,仔细看了一眼,正是沈府大公子文敬。
凡是关于她的一切,傅淳能打听的都已打听清楚,知道文敬本月二十八日大婚,难道是接文琪回沈府的,皱了皱眉。
又看到兄妹两人交谈着什么...
傅淳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驻足不前,就这样追随那一抹影子消尽在皑皑雪峰后,最后成为一个点。
而此时,与她叙完话的文敬看到了傅淳,也是惊了一下,之前可是听说瑞王中毒事件与奉弟有些牵扯,今日瑞王怎么会出现在甄芷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在心中揣测,是不敢向瑞王求证的,难不成是与奉弟至那以后,不打不相识,习武之人不能以常理论之,也只能是这样了。
压了压惊,迎面而来,给傅淳施礼,“敬参见殿下!”
...
看着瑞王的眼神正是阿琪远去的方向,文敬也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殿下认识,认识”,也不知阿琪的身份,眼前之人知晓了没?
真不知父亲是如何打算的,既然不关心阿琪,又何必给她这么便利的条件,优待于她,还特意让他这个长兄跑过来一趟,当面相请,好大的面子。
傅淳点了点头,不用说名字,自然会想到文琪身上,唇线上翘,“何止认识”,下面就没有下文了,话锋一转,“文敬本月大婚是吗?届时,本王会去府上喝杯喜酒,不会唐突吧?”
文敬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