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愣愣看着一本正经的薛谨,抿嘴笑了起来,眼看对面又要再强调一遍,他才收起笑意,板起脸来,正色道:“我知道了。”
薛谨见状,眼色微变,“你就是不信啊。”
“我信。”确实藏不住嘴角的那一丝浅浅的笑意。
薛谨微仰着脖颈,叹道:“果真你就是不信。”
陈迹不再说话,待薛谨自己回过味来,两人往前厅过去了。
……
对于这种“相亲”,陈迹有些不知所措,莫说对面姑娘早前已经明确拒绝了他,并是当下这个场合,被几双好奇眼睛盯着,实在有些“食难下咽”了。想了又想也没个合适的话头,他也只好“憨厚”的埋头扒饭。
薛家老夫人见此笑了起来,往陈迹碗里夹了几样小菜。似乎很满意。
边上陪同的薛涟脸色就没有缓和过,像是陈迹欠了她钱一般,也不夹菜,自顾自数着碗里的米粒。见了祖母给陈家夹菜,并也一筷子夹了过去,总能抢下一些来。
薛老夫人余光瞪了回去,给了陈迹一筷子,转过去又给孙女夹了一筷子。
薛谨整个人都不好了,简直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本是安安静静陪着陈家叔叔喝酒的,这会都不敢提壶续酒了。
说是吃饭,还真就只是吃饭。就好比“男子约姑娘出去看电影,也真就只是看电影”一般,除了偶尔“瞪瞪眼”,并无再多内容了。
饭后,丫鬟端着漱口的茶水上来,陈迹有种“林妹妹刚进贾府”的错觉。陈家平常少有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场合,就是有了,他也是第一个离开饭桌。上上下下心疼他,对他都没有这种“饭后清洁”的要求。
这一下,还是看了看老爹的做法,跟着做了一套,与林妹妹相比,自然没什么雅意了。
薛家姑娘冷不丁的看过来,递了个嫌弃的小眼神。
陈迹无奈,这妞还真是跟她犯冲。
稍后,又有一杯茶递到他跟前,这会是可以喝了。
薛老夫人离席,喊了薛谨过来,给了个“自己领会”的眼神,并撂下三个年轻人。
陈修洁见状,知道自家这蠢儿子一时半会儿没肯定离开薛府,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倒不好再耽搁了。当下与老夫人告辞,得了准许后再与陈迹说了些“要懂礼貌”的话,自行去了。
陈迹一阵挤眉弄眼,老爹到底也没“看他眼色行事”,将他就这么撂下了。
老夫人假装没看见,喊来丫鬟扶着自己回了后院。
薛谨东看看陈迹,西瞧瞧自家妹妹。
好嘛,两个人就跟“仇人”没个两样。
挠挠头,硬着头皮道:“坐下来聊聊?”要不是事涉男女之防,他对陈迹的信任在这方面是打折扣的,不然他才不要在这里当什么“见证人”。
要了亲命了,这会别提有多想念家里的“贤妻”了。
薛涟深吸了一口气,打破安静,说到:“谨哥,这里没你的事了,你。”
薛谨心里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地方,脸上却写满担忧,满满的为自家妹妹考虑的嘴脸:“我还是在这待着吧,你们把我当柱子就成。”罢了眼睛一瞟,走到旁边的立柱前靠了上去,顺带谈转过头去,似乎真不打算参与两人的谈话。
薛涟给“气笑”了,也是拿这个时不时就犯病的堂哥没法子,瞪了陈迹一眼,冷冷道:“还站着做什么?赶紧走了。”
陈迹双手笼袖,本在做壁上观。冷不丁话题扯到自己身上,都还没恍惚过来。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头,弱弱道:“是在说我么?”
薛涟超级不耐烦的吐了一口气,回到:“不是你还是谁?”
心里对陈迹的感官又是一阵变化,外面不都是说这家伙如何如何狠心的嘛。怎地到了她跟前,就同白痴没什么样了。
难不成真就应了那句“恶人自有恶人磨”?
啊呸,本姑娘才不是恶人。
反应过来连自己都“骂”进去的薛姑娘,再又恶狠狠瞪了一眼,将这一切罪过都算在了陈迹头上。
越发坚定自己“绝对不要喜欢这个家伙”的念头了。
陈迹偷偷瞥了眼柱子背后的薛谨,意味深长。
薛谨立时领会,心道:“鬼知道我这平时乖的不行的妹妹,见到你会变成这个鬼样子。”顿时恍然,意思是“铁定是你小子的问题。”
陈迹交换了眼神:“我真要跟她出去?”
“明摆着啊。”薛谨抿着嘴不说话,轻轻摊手。
陈迹立时求救。
薛涟当下咳了一声:“真恶心,两个大男人眉来眼去。”
事到如今,陈迹只好跟着出去了。
薛谨松了口气,一番“天人交战”,偷偷跟了上去。
……
换了一座院子,比之薛谨的书斋,稍微多了些女儿家的心思。一方小池塘,边上搁着一方小石桌,桌面上放着一碟馒头,当是薛涟用来喂鱼的。
薛涟自己坐下后,抬着眼皮子看着站着不动的陈迹,明明很可爱的小脸非要皱起来,“恶狠狠”的开口道:“我不是那种大家闺秀的女子,小时候就仰慕行侠仗义的江湖侠女,所以我做不来大家闺秀。”
陈迹轻轻点头,大抵是表示“我看出来你的洒脱”了,倒是不敢开口接话。
薛涟脸色似乎有所缓和,声音也柔了些许:“早上撞见你时,我说的那些话就是我的想法。我不想跟你成亲,不是因为我听了很多关于你的不好的话,就是我不想成亲。你想啊……”薛涟抬起头来,一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