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床榻里居然还隐藏着一个人!燕归晚瞬间从酒醉中惊醒困意全无。她双手将那人奋力推开,迅速翻身将他钳制在身下。那人的喉咙被燕归晚狠狠锁住,她嘶声低吼:“什么人在此?大胆狂徒!”
燕归晚麻利的出手使那人没有半点招架之力。那人从喉咙里艰难的发出声音:“晚主……”
从这个人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那味道燕归晚很是熟悉。她又听到那人如此称呼自己,心下已猜出他是何人。
“柳宜风?宜郎是你?”燕归晚将疑的松开手。
“晚主,是我。”随即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原来半夜三更爬上燕归晚床榻的人正是柳宜风。她转身扯开帐幔愤怒地跳下床去,可柳宜风却在黑暗中胡乱地抱住燕归晚,拼命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晚主,求你别弃我而去。”柳宜风深情恳求道。
燕归晚将他扣在自己身上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掰开,厌恶道:“柳宜风,你与我说实话,三翻四次使这种手段是你的主意还是姑母的主意?你说了我便不做声张,不然我定要拉你闹出些动静来!”
门外上夜的九灵听到屋子里有响动,起身朝里询问道:“晚主,可需要九灵进去伺候?”
燕归晚略顿了顿,才对九灵说道:“你睡吧,里面无事。”
“诺。”九灵方才重新睡下。
柳宜风揪着的心放了下来,“晚主,我知你还是心疼宜郎的。”
燕归晚不语,她只准备给他这一次坦白的机会。
柳宜风见燕归岚不回应自己,只好可怜道:“姐姐,谁的主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我今夜被你从这床榻上轰出去,我父亲顾氏定会被这柳家人加倍折磨。我和扶郎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柳扶风他人呢?”燕归晚追问道。
柳宜风愁苦道:“扶郎被小连氏带回房中去了。我父亲那里应是留泽主在歇息。”
“小连氏带扶郎回房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拿他威胁你不成?”
“姐姐说的不错,扶郎这晚定会被小连氏罚跪一夜。他知道只有这样我才会心痛,只有这样我才会不顾一切来讨好你,求得你的垂爱。”
“柳家的男儿就这么不受重视?姑母她到底是不是你们的母亲?”
“东梁女国自古就是女子的天下,我们做男子的不过是任人摆布的玩意儿罢了。你瞧萱薇萱婷与我们怎是一样的待遇?”柳宜风说到这里簌簌地落下眼泪。
“宜郎莫哭,我且问你,留你在我这床榻上一夜,柳家人会放过扶郎吗?”燕归晚生起恻隐之心。
柳宜风自嘲的笑了笑,“我和扶郎拍拍浮尘随晚主归到燕家去了,我父亲顾氏不一样要在这府中受尽折磨。后院男眷的撕斗何时停止过。”
燕归晚被柳宜风抢声逼迫,无奈道:“你们到底想要我怎样?”
“晚主有何想不明白的,母亲是要我们与你诞下孩儿,这样柳家和燕家才无法拆分开。”
“一荣俱荣的背后是一损俱损,柳家人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柳宜风没再言语,在这黑暗中,他迅速把自己拨个精光,再一次缠在燕归晚的身上,“姐姐,宜郎求你了……”他一面说一面帮她解开xiè_yī。
燕归晚也再一次出手制止住他,“宜风,我并没有讨厌你,但你若逼我做这种事,我当真会与你翻脸。”
“哪个女君不好色?晚主难不成不喜男儿?”柳宜风激将道。
“你!你……”燕归晚被他气的结巴起来,“你若再往我身上扑来,我绝会不手下留情!你若肯安生,我和你就在这张床榻上将就一夜,明日你自去柳家人面前交差。你和扶郎既是我房下的,我绝不容外人欺负你们。可你们的父亲,我无能为力也爱莫能助!”
柳宜风忽然就笑了,“姐姐,宜风猜测你与九殿下也是清清白白的吧?我知道姐姐为何这般清心寡欲了,姐姐是怕与我们这些男郎有了肌肤之亲再怀上孩儿,那样子你就不得不回到府中养胎,姐姐是个有志气的,恰在这血气方刚的年纪,还是想一鼓作气成就一番事业吧?”
燕归晚抬手就给了柳宜风一巴掌,但这巴掌力度很小倒不至于打疼他,这巴掌是她对他的一种警告。
“说来也奇怪,那甘棠轩的倒是与不少男郎浸润过,怎么没听说她有了骨肉呢?”柳宜风仍在低声嘟嘟囔囔。
燕归晚重新系好自己的衣带,把柳宜风推到床榻里端,又把他的衣衫扔回他的身上。她自己搭在床沿儿边上躺下身去,与柳宜风之间似乎搁开十万八千里。
柳宜风也觉再闹下去便是自讨没趣,只好乖乖的躺了下来,“姐姐,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那时候伯母带着你和泽弟来柳家玩儿……”
燕归晚闭着眼睛烦躁道:“宜风本不是个话痨,休要再说过去的事,我一会儿就要起身去往皇宫交替轮值。你是我的郎卿,郎卿就这般不体贴女君吗?”
柳宜风终于住下嘴,窝在燕归晚身边迷糊地睡过去。他的梦里柳扶风还在被小连氏责罚,他哭着为他的哥哥求情,可那小连氏却连他一并毒打一顿。
燕归晚似乎刚刚睡着就听到身边的柳宜风在轻唤她,“晚主,晚主,你该起来了。灵官儿已在外面打门。”
燕归晚艰难地从床榻上爬起来,她揉了揉眼睛,对一旁的柳宜风嘱咐道:“宜郎不要多事,我准你在柳家人面前扯谎。”
柳宜风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