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长老并非是见不得罗渊的天赋,而是修杀戮道者绝大多数皆为魔道。如此一来,平日间深藏不漏。万一哪日爆发修为,混入天榜乃至更高,学到了古派绝学。
不知者还当是田野埋麒麟,厚积薄发之人。可对方若是魔道骄子,特意派来的潜伏之人,如此一来,岂非动摇根基。绝学流出,恐怕古派的生存,也会受到极大的威胁。
无论是罗渊的功法不属古派,还是他的杀戮道,这都是值得怀疑之处。且自己开口询问,所面对的沉默,也无疑加深了他对罗渊的怀疑乃至肯定。
罗渊这一路走来,所经历的危机重重,使得他性格略带偏执,尤其是那坐以待毙之人。
对方要杀他,哪怕不敌,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知晓他并不是那么好杀。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已成敌对,二人便不再留手。不过数息之间,便以纵横交错数十次,每交手一次,罗渊的面色便会苍白一分。
待到数息之后,略做停留,便是一口鲜血喷出。徐长老修为远高于他,且功法威力远非他能相比。他能做的,仅仅是靠速度闪躲开来,再伺机出手。
虽说罗渊负伤,可徐长老也并不好过,有数次交锋,罗渊趁他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出击。这导致他不得不承受些许反噬,强行散去灵力。若仅仅一次两次倒也罢了,可经过数次累积。哪怕反噬不重,叠加起来也令他受了些轻伤。
这一次,徐长老不再轻视罗渊。尽管罗渊修为不高,勾心斗角远不如他,可那见机出手,身法算计足以令他重视。隐隐间,徐长老自己都未曾发现,他已经将罗渊当成了同辈修士来看待。
鲜血的喷出,使得修炼杀戮道的罗渊杀意更重。若说只前的楼传寒寒意乃是严寒隆冬,那么此刻罗渊的冷意杀意,则如同是天地极寒。两者相比之下,宛若云泥鸿沟,不可同日而语。
且罗渊与此地修士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正道内的修士已经安详了太久。“他们有着老祖的照拂,无需经历生死。除却那些元婴老祖,就连金丹长老也只是半数左右,才是那真正的与天地人相斗的修士。
其余之人,说白了,只是充个门面罢了。如此一来,久经杀伐之人,与双手从未染血之人相差甚大。况且此地又有均衡坐镇,正魔两道难起冲突,如此一来,导致多数修士只有空架子,而无真本事。”
这眼前的徐长老,经过罗渊的判断,正是属于那充门面的一类。值得注意的便是修为高于罗渊,还有法宝之利,远非罗渊可挡。
事实上,罗渊的判断极为准确,经过层层剥析,他已然算得八九不离十。只是修为的差距摆在眼前,他注定无法胜过眼前这名老者。
“你,很不错。”徐长老望向罗渊,缓缓开口。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夸奖罗渊,表达了对罗渊的一种尊重。但同时,这也是他对罗渊杀机达到顶峰的一种表现。在他看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无论如何,罗渊必杀。
罗渊并没有回话,而是一拍储物袋,抓出一把恢复丹药一口吞下。也不去在意体内的灵力过度运转导致的反噬,也不去管身上受的伤火辣疼痛。这一刻,他的气势达到了巅峰。
“杀戮道,凝煞气,容我剑诀。”言罢,罗渊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塑阳之上。身后煞气猛然凝聚,似乎当初死于天劫之下的魔道修士之魂加身一般,竟使得煞气肉眼可见。
徐长老双目瞳孔猛缩,在他看来,罗渊身后的血色煞气已然凝聚。但这并不是令他心惊的,而是那煞气之中竟有着数十金丹修士的气息。这让他感觉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老夫不信!你今日与我一战尚且艰难,又如何斩的了数十金丹!又如何斩的了比老夫修为更高之修!”
并非徐长老心境不行,两百多年的修行,早就使得他山崩地裂而波澜不惊。只是眼前这情况着实令他难以置信,莫说是他,便是元婴老祖看了,恐怕情绪也会有所起伏。
只是迎接他的并非是罗渊的回答,而是凝煞之后的残阳剑,以及一招招震古烁今的残阳剑法。
“好,既然你不回答,便让老夫来看看你是真是假。四方炎,现!焚山煮海!”徐长老言语之时,一按眉心,顿时,一股滔天之火冲出,直奔罗渊而去。
徐长老虽说杀伐不多,但此火却是极为强。乃是他以数十年积累的百万贡献换来的,威力之强堪比三品灵火。
这一切说来缓慢,但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修士斗法,瞬息万变,哪来的时间让你停留问话。即便是施法掐诀,都需视环境而变之。
不过刹那之间,二人便以交手。徐长老周身火海弥漫,方圆数百丈内灵气扭曲,难以承受此火之威。
罗渊周身数道丈许剑气护身,手持塑阳更是熠熠生辉,大有一剑破开火海围绕之意。只是此火灼热,令的罗渊难以承受,便是魂魄都隐隐有些不稳。
更让罗渊头疼的则是,每当他以身法靠近,欲要攻向徐姓长老之时。那火海则宛若有灵一般,升腾而起化作种种术法轰击而来。且徐长老身为金丹修士,在操控灵火之时,更是时不时甩出一两道法术,令罗渊极为狼狈。
“若是在这般纠缠下去,我的灵力已然不多,怕是真要葬身于此了。”念及于此,罗渊目露坚决,毫不犹豫地展开速度,直冲徐长老而去。
只见他身负煞气,好似一道血剑冲出。先是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