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贾有容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孤起身吩咐潮哥儿:“你去华阳宫看看娘娘,陪她说会儿话。”
潮哥儿领命去了,孤就正了正衣冠,叫上杨子令:“走吧孤的给事中大人,一同去会会你那位能干的夫人!”
早知道贾有容不可能是冲林清琼而来,她心里很清楚这时候孤不会让任何人轻易去见林清琼,可她只有利用这个理由才能成功逼孤亲自见她。
贾有容非但知道怎么治杨子令,她更知道怎么治孤。进来之后先是依足了规矩行礼磕头,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却是伸手去替杨子令理了理衣袖,嘴里还嗔怒道:“瞧你,没了我在身边,衣衫都不知道理了,天子面前怎可失仪?”
一句话就将亲疏理出来了,她是内人,孤是外人,所以没了她杨子令是不行的,见着孤却要守规矩、不能失仪。
孤真是被气得要吐血了面上还只能维持微笑,杨子令当然很尴尬,他躲开贾有容的手,还低声呵斥了一句:“官家面前不要放肆!”
可贾有容还是执着地用手挽住了杨子令的胳膊,嘴里还在笑着:“整个大晋谁不知道如今帝后和鸣,娘娘又有了喜脉,夫妻之间闺中情趣,官家怎会不懂?倒是你小家子气,教官家看笑话。”
不生气……不能生气!这是孤亲自赐的婚……要忍、要忍!
孤已经做了几个深呼吸,拼命压制自己的怒气,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贾有容再次发难,她一直挽着杨子令的手突然往下滑……然**住了他的手。
还!是!十!指!交!扣!
孤闭了闭眼,觉得先前被潮哥儿喂的那几个饺子在腹中翻腾,马上就要从嘴里蹦出来了,混账东西!没事强迫孤吃什么饺子!
结果再睁眼贾有容已经过分到整个人依偎到杨子令身上去了,杨子令这个混账东西!他竟然只知道僵硬、笔直地站在原地让贾有容靠着!竟然不知道躲开!
孤再次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次却没法子再压制下去了,“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杨子令很紧张,见孤起身了,就赶紧借机甩开了贾有容的手,趁着孤发难之前推着她往外走:“行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往宫里跑什么!赶紧回去!”
贾有容被他推得有点儿痒,笑得“咯咯咯”的,孤看了真心觉得这举动太刺眼,想着孤每夜还要想各种理由才能将杨子令叫进宫,贾有容却能什么也不做就陪在他身边,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越想越气,气急了就大吼了一声:“站住!”
杨子令和贾有容同时一顿,然后又一起回头过来看着孤。
这么步调一致是想气死谁?!
孤再也忍不住了,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贾有容的腕子往自己身边一拽,杨子令还伸手想将她往回拽,可就他那点力气,分分钟就脱手了,看到孤脸上决绝的表情,他估计以为孤要将贾有容赐死了,想也没想就跪了下来。
当初劝他当个官都能同孤吵个天翻地覆的,如今为了旁人倒忘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了,孤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想也不想直接在龙椅上坐下来,然后一个拉拽,贾有容跌坐在孤的腿上,她挣扎着要起身,但孤按着她的肩膀不让,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杨子令道:“别以为孤看在贾大人的份上封你了一个给事中你就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贾有容坐在孤的腿上僵住了。
杨子令跪在地上抬起了头看着孤,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你回去吧。”孤的手滑到了贾有容的腰上,停在了这个位置不动了,“有容今日就在宫中歇息。”
怀中的贾有容却突然不再僵直身子,反而放松了下来,她双手抬起来环绕住孤的脖子,在孤的耳边吹气:“官家可是说真的?”
这回僵住的换成了孤。
杨子令已经憋不住笑了,竟然都不担心孤真的将贾有容留下,明日传言会有多么离谱,就算孤的名声已经不怕更臭了……他就一点也不担心孤的身份被贾有容发现?!还笑!他居然还有心情笑!
“既如此……那臣就先行告退了,官家同……夫人,早些歇息。”
贾有容回道:“那我就歇在宫里了,杨大人记得叫府里人送些换洗衣物进宫来。”
“放心,归置妥当了就送来。”
孤:“……”你们夫妻在搞什么!孤怎么感觉自己又被算计了!这是什么情况!
杨子令非常迅速地撤了。孤一脸茫然地看着还坐在孤腿上的贾有容,她这才从容地起身,还撩了撩鬓边散落下来的头发,她就这样站在孤的面前,脸上还带了些许调皮的笑意:“官家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杨子令竟然就这样走了?我居然一点儿也不害怕就留下来了?”
虽然孤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但他们都是聪明人,孤也不是傻子,以杨子令对孤的了解,以贾有容的聪慧,想要激得孤做得如此举动其实并不是难事。
孤放松了朝她笑了笑:“你和杨子令商量好的?”
“他始终站在你这边,如何能同我商量好?只不过我略用了一点点手段,”贾有容站在那里的样子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娘子,还用手指比了个很小的距离,“真的就只有一点点而已。”
“你威胁他?”孤突然觉得即便早就知道她有本事,但还是小看了她,“你用什么威胁他?”
贾有容笑得非常坦然:“杨子令此人,在官家指婚之前无论父亲如何恩威并施,他都不曾允婚,连父亲尚且无法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