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娘娘是谁”?金婷低声问宋春茂。
“不用劳烦外人,这次我去就是了”。说话的是孙瑞玲,自从姬志胜替铁观音在战场上挡了枪子儿,这个爱说爱笑的姑娘,就像变了一个人,整日不肯说一句话。
铁观音伸手揽住孙瑞玲:“妹子,我知道你因为姬大哥的事伤心,可今天这事非同小可,姐姐舍不得你去”。
“司令,除死无大事,我现在生不如死,你就答应了我吧”。孙瑞玲哀求道。
铁观音看了一眼蔫诸葛,老蔫噙着泪低下头。铁观音道:“我和军师同意了,你还有什么要求?提出来,姐姐给你去办”。
“我此去若有个三长两短,只求司令念在我和姬大哥对你忠心耿耿,能把我和姬大哥结成阴亲”。铁观音含泪点了点头。
单庄单存基家的灶台上,冷面孙九郎正寒着脸烧开水。镐把粗的火头,不见他用力,轻轻一折断成了两段。然后狠劲儿塞进灶膛里。
“九弟,你这是跟谁过不去,发这麽大脾气”。说话的人年纪也不大,青白色的一张脸,还算英俊,眼圈有点发黑。他是白虎堂七虎十三郎中的粉面花六郎。
九郎道:“操他娘的,这不是作践人吗?平日里人前人后谁不恭恭敬敬的喊声九哥。今儿可好,成他妈的碎催了。早知道来当老妈子伺候人,我还就不来了”。
“嘘,小声点,别让三位当家的和日本人听见。要不又要挨骂了”。花老六劝慰道。
九郎不再说话,而是把劈柴立正,以手代刀,一劈到底。
“好俊的功夫,九弟的铁砂掌越发的进益了”。
“有个屁用,就是劈火头行,能挡住枪子儿吗?”
东厢房咣铛一声,又传出啪啪的耳光声。
“四哥,五哥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受不了也受,这是他们自找的”。正说着长面吕四郎和花面左五郎苦着脸端着铜盆,从东厢房出来,脸肿起多高,手指印清晰可见。九郎忽的站起来低吼道:“欺人太甚,跟他们拼了”。
六郎伸手把他按回小板凳,对走进来的四郎,五郎道:“日本人这么嚣张,三位当家怎么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有话也不敢说”。
“日本人要这么多热水干什么“?
“昨夜拖了一夜的死尸,犯了洁癖,到现在洗了多少遍了,还说手上有味道”。
“咱们可拖了大半宿呢?”六郎举手闻了闻,皱皱眉头道:“是他妈的有味儿,我也得快去洗洗。”
洗罢手,六郎又说:“单歪嘴的徒弟,能杀得了韩四当家,你们把单歪嘴灭门暴尸,这手段真有点太那个了”。
“四当家是掌门的左膀右臂,他出了事,掌门肯定要管。单歪嘴撞枪口上了,谁让他那破镖这么张扬。什么响铃镖?这回哑了吧?”
“你们胡乱杀人,有违江湖道义”。
东厢房传出破锣般的声音:“小王八羔子,磨蹭什么呢?这么长时间,连个开水都弄不好”。四郎,五郎端了开水,急匆匆的走开了。
孙九郎面色铁青,紧咬着嘴唇,两手抓住劈柴一扭。
花六郎笑道:“看把九第气的,要不六哥帮帮你,捉弄一下东厢那些人,见九郎面色迷惘,伸手从兜中掏出一个瓷葫芦一晃,笑道:“金枪不倒丹,吃了这玩意儿大罗金仙也受不了”。
“要是待会单歪嘴的徒弟来了呢”?
“吃了这玩意不影响武艺,只是便宜了老四,老五。要不,几位当家和日本人还不把他俩**儿捅烂了”。说罢,又长叹一声。:“这单歪嘴的徒弟可要占大光儿了”。
小米下了锅,花六郎倒了两粒丹药放入锅中,加了水,故作心痛的说:“这丹药贵着呢,平时一粒我都舍不得给人。今天为给九弟拔创,六哥我大舍财。待会看老四老五的乐子。让他们以后再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