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不喜欢画儿,画儿不怪您,您想用画儿来交换您的利益,画儿也没权力说不,但是请爹爹扪心自问,画儿有哪一点对不起您对不起将军府,使得爹爹这般急着把画儿送出去,得到爹爹一个答案,画儿也就无憾了!”
沈画红了眼,眼泪夺眶而出,更多的是来自沈画这具身体的感情,而她只替真正的沈画感到悲哀,感到不值。
沈骞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从未上心过的女儿,头一次失了言语,隔着沈画八分似她娘亲的面容,沈骞总算有了一丝动容,他想起他的结发妻子,当年他二人也是情投意合,直至她生下了被冠名“灾星”的沈画。
夫妻二人一夜间形同陌路,他厌她恶她,却从未想过她们母子俩的感受,说到底,还是他对不住她们娘俩。
人心到底是肉长得,沈骞冷着脸说了句。
“今日之事当我没说。”
说罢转身离去。
沈画松了口气,卸下一身防备只觉得整个人疲惫不堪,在这个冷情的将军府,单纯与善良被视为无知,卑鄙与阴险被奉为家风,若想生存,每行一步都要万分谨慎,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沈画愈发觉得,自己需要迅速强大起来,强大到,无人敢欺,无人敢辱,他人动你一分,百倍奉还!
沈画有了觉悟之后便伏在床上小憩一会,一直睡到夜幕降临,明月高照。
月黑风高,最适合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当天夜里,沈画便换了一身夜行服,脚步似猫儿般轻巧,一路奔出将军府。
她站在高高的府邸前,深吸口气,第三次来到国师府,次次都是不同的状态,她巴不得与这国师府隔断联系,奈何凤血璃项坠还在墨煊手上,她不得不再次踏入这令她心悸的地方。
凤血璃项坠是长安会继承人的信物,世间仅有一条,作假不来,只要她将这凤血璃项坠往长安会各个长老面前一摊,无论现在继承长安会的是谁,他都得乖乖交出来,即便是徐容景和顾倾城也不例外。
如今这重要的信物,落入墨煊手里,想起墨煊那阴晴不定的性子,沈画不由得仰天长叹,偷回这个任务,似乎有些艰巨。
沈画翻了墙头进去,轻车熟路的来到墨煊的房前,这还得感谢上次墨煊将她带回来,给了她这么好一个机会熟悉地形,他门口摆的阵此刻看来也是可爱得很。
沈画眉眼带笑,走到一株梅花前,白梅开的正盛,傲然挺立,香气袭人。怪不得墨煊身上总有一股冷梅香,原是整日与梅花相伴。
沈画狡黠一笑,毫不犹豫的将它拔出,霎时面前场景清晰开来,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满意的往前走去。骄傲的嘀咕出声。
“凭这点小阵法还能困得住我沈画?”
上次她是一时心急才着了道,即使她很不想承认,在回将军府时,她研究了一夜才将这阵法破解....
沿着门前的小路一直走,便是墨煊的书房,沈画小心的推门而入,月色凄凄,她有种在做贼的错觉,明明她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的,却莫名的心虚,沈画摇了摇头,理清思绪踏了进去。
入眼的是一排排整齐而干净的书架,空气里一尘不染,白瓷板砖上有月光照进,折射出一道白光,正好打在那一排排的书架上,似一道银色的长箭。沈画看着一室的井条有序,联想到墨煊那洁癖的性子,撇了撇嘴。
最往里是一个书桌,书桌上也是摆了一堆书,不意外的,整整齐齐。沈画翻翻找找,连角落都没放过,却依旧找不到她的风雪璃项坠,不由得心急,懊恼的一拳砸在墙壁上。
沈画整个人一怔,脑袋里一闪而过的思绪,她再次将手在墙壁上敲了敲,果真声音不太对,这堵墙后定然暗藏玄机!
沈画在墙壁上敲敲打打,终于确定个位置,猛地用力,墙壁竟似门一般翻转过去,将沈画一把打到里面。
沈画捂着被打到的脑袋低声咒骂,抬眸是却张大了嘴巴,被眼前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
这是一间不算小的密室,一颗颗夜明珠镶在墙壁上,将整间密室照的通亮,这本不稀奇,有钱人家就喜欢给自己屋里安个小密室什么的。
令沈画在意的是,这墙壁上满满挂着的都是她的画像,不,准确的说,是她作为洛夕颜时的画像!
沈画看着一室满满自己的画像,疑窦丛生,她拧眉思索着,却搜索不到任何关于墨煊的回忆,只得作罢,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墨煊定认识洛夕颜,且心思不简单!
沈画收了心,在密室里翻腾起来,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一副画像后找出她的项坠。
沈画收好项坠便欲离去,却忽的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顿时心提到嗓子眼,这个密室连躲藏之处都没有,如果墨煊这个时候进来,她就真的百口莫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