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谢天华嘴里讲些什么,也不想跟他斗嘴,张口快速念那《道德法经》的德经第二句:“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
心经跟着在心里默念过后,天空几道闪电汇聚,但尚未汇拢却又变淡消逝。
看来没有手诀和步伐的配合,别说这德经里的雷术,纵然我学会整部《道德法经》也难以施展了。
反抗无效后,我也才反应过来,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经是秦登武家的别墅边了,就是我们不久前挖出腐尸的那个地方,只不过此时我被棺材压住的坑更大得好多,而且从秦登武家的房子开始,这坑的四周已经全部用木板和钢架给隔了起来,显然是为了遮人耳目。
谢天华和纸人站在我的棺木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被压住的缘故,他好像和纸人一样能看见我。见我念口诀引得天际雷动时,他也曾露出过一丝惧色,等那些闪电消失后,他却又一脸得意。
牛老头“一家三口”站在不远处,跟他们站在一排的还有另外几个不知会不会动的纸人、以及两个着保安制服的男人,而在他们身后,那个工人鬼肩上扛着根钢管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最令我惊奇的是,王明虎的老婆王夫人和他小女儿瑶瑶居然也混在其中,并且他们这些人都能看见我的魂魄。
见我被这样压在棺材下,王夫人有些胆怯地上前对谢天华说了句:“谢总,这事结束后,你真的可以保我平安无事吗?我家那老古板是已经铁了心要送我去坐大牢了!”
谢天华没理会那个婆娘,只盯着我笑道:“我灭太乙宫满门的事,就从你开始了!我要让你们华夏的所有修者都明白,跟我们日本麻山教作对,那就是自寻灭亡!”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个不屑的声音应道:“是吗?如果麻山教真的那么厉害,为何当年会败给我华夏修者,至今仍有那么多罪恶的亡魂受我华夏天理镇住,慢慢享受他们自己的苦果呢?”
现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一齐看向发声之处。
我听见那声音的时候却是大喜过望,都已经暂时忘却了被镇住的痛苦,因为来人一出声我就听出来了,正是我们老家县领导都对他毕恭毕敬、我那启蒙的授业人王腾越王道长。
不过待他走近了之后,我却略为又有些失望,因为这王道长就只是孤身一人过来。
我不怀疑王道长的实力,以前戚先生也和我讲过,说在我们村跟张二爷相斗那晚,他能在纯阴北极阵担当好勾陈一的阵心,并且可以一次引双雷,那可不是一般修为能做到的。
但问题是这个谢天华好像也非等闲之辈,又有那个叫星田的纸人作帮手,否则他也不会说出刚才那种狂妄至极的话了。
最主要的,是今晚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再厉害的术法,也斗不过狡诈的人心!今晚我要是不被牛老头一家的叫喊声迷惑,那星田纸人绝不可能将我给暗算。何况我不知道对付鬼怪的术法,能否用来加在人的身上!
谢天华见王道长没有帮手后,又重新变得自信满满!迎着走上前大声问道:“你就是王腾越?”
“没错,贫道就是太乙宫掌门王腾越!”王道长威风凛凛地应了一声后,有些轻蔑地讥讽道:“看你一幅狗腿子的汉奸样,应该是当年汪伪那狗汉奸招募、被华夏除名了的修者后代吧!怎么样,还真世代为奴了?莫非麻山太郎那条老狗这些年把你们养家了不成!”
谢天华毕竟是个公司老总,还算沉得住气,干笑两声后从容地应道:“就算我是麻山教的一条狗,那又如何?你个臭牛鼻子在你们华夏用得上的时候可能还有两颗糖来解馋,但用不着你的时候呢?你就是个地道的牛鬼蛇神而已!我一个日本华侨,回国来到你们这省城有政府的专车接送,看你个怂样,来省城坐了几天长途车呀?”
他们的对话内容高深了一些,我算是彻底听不懂了,只是觉得谢天华很嚣张、而王道长相比下来确实是落魄了一些。
不过王道长自己却没有什么落魄的自卑,脖子一梗大声回道:“我们修者讲究天地在心,非是国家和政府不重视我们,而是我们不像你这种邪修,丧尽天良、害人害己不说,还一心要争个名分。但是我告诉你,你们想要的东西争了五千年,争过我华夏正道了吗?”
这番话让谢天华哑口了,脸上戾气虽然大增,但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转过头后,王道长冲那两个保安、牛老头一家和王夫人他们厉声喝斥道:“生为中华根、死为华夏魂!华夏泱泱几千年,始终遭受种种磨难考验,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群无道、无义之徒。帮一个世仇的邪教来害人,你们死后有脸见列祖列宗、有脸继续投胎做人吗?”
牛老头他们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似乎被王道长给说得有些羞愧了!
谢天华见状后叫道:“小李、小陈,还想不想学长生术了?给我把这个擅自闯进小区的疯老头抓起来,等温莎城堡小区盖起来后,你俩一人有一幢!还有你们三个,想活命就一起去把这死老头给我灭了,否则让你们重回鬼门关。”
重赏之下有勇夫、小利当头忘大义!连我都听明白王道长那些教诲的话了,牛家三人和两个保安却只略一思考,但如有深仇大恨般地朝王道长冲过去。
看来我最担心的事要发生了,王道长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要动起手来怎么可能是这群“豺狼”的对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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