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只是个懵懂青年,但女鬼的故事却让我听得怒火中烧,特别是听见那尹昆居然残忍到杀害自己亲生骨肉时,一拳重重地捶在床上,嘴里大骂了一句“畜生”。
还不等女鬼讲后面的事,我便迫不及待地打断道:“行了,先去把你女儿放了再说!”
女鬼也很高兴,赶紧转身,但飘到门口的时候却又停住,有些惊慌地侧头说:“我女儿咋没哭声了,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我也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地紧随她直奔到院门外。
那枯萎的狗尾巴草还在,捆鬼绳也没被解开,上面拴着一只绿色的鬼头蚂蚱,但那只鬼头蚂蚱却被人给踩死了!
女鬼见状后当场就瘫坐在了地上,大声哀嚎道:“我的女儿呀呜呜呜……”
我也愣了!这鬼物被我以道术加敕的捆鬼绳拴住后,幻化成为鬼头蚂蚱是很正常的事,否则如果我一直不放的话,到了白天日出之时便会被阳气冲得魂飞魄散。
结那捆鬼绳也是有讲究的,结成后不但能将鬼物困住,而且其它的鬼物也是绝不敢靠近的,因为那捆鬼绳对鬼物来说就相当于一只铁猫,靠近后便有同样被拴住的危险。这也是为什么女鬼不敢亲自去解开自己女儿的原因。
所以呀,女鬼的女儿也绝对不可能在被拴着的时候,遭到其它鬼物来趁机攻击。
还有就是,因为鬼物自身阴气和气场的原因,一般情况下飞禽走兽也会本能地绕着走,换句话说,鬼物被拴着时幻化的鬼头蚂蚱,也不可能遭到其它动物的袭击。
而此时出现这种情况,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来故意为之。
我知道鬼头蚂蚱被弄死意味着什么!鬼物本身是不会再死一回的,只会魂飞魄散彻底消失。这鬼头蚂蚱被弄死后,鬼物本身会逃出捆鬼绳的束缚和禁锢,但自身怨气立时便会成很多倍地增加。
也就是说普通鬼物出现这种意外时会变成烈鬼。而我捆住的是个婴儿鬼,如此一来,那可就会变成一只真正的小鬼头了就是我曾遇到过甚至给我留下心理阴影的那种小鬼。
因此,愣过之后,我急忙往屋子里跑。既然出现这种意外,那肯定是有人要针对于我,我得去做一番准备才行,否则可对付不了怨气冲天的小鬼头。
而要对付小鬼,首先的一点便是得把阴阳眼打开!攻击我这样有点道行的人,小鬼头们可不会主动现身来让我看见,因为它们知道靠吓唬是没有用的。
女鬼在哭喊着的时候身体便渐渐淡化直至消失,只有一声比一声惨的哭声萦绕在我的耳边……
虽然从受伤道行受损后,我就不能通过口诀来打开阴阳眼了,但心随意动,想到阴阳眼的时候我还是自然而然地将那几句口诀在心间闪过。
那女鬼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见我往屋里跑便哭着跟了进来,进门的时候我见她身影一闪窜在了我的前头,便有些诧异地问道:“这位……老师,你现在是自己现的身吗?”
女鬼一边摇头一边哭问:“道长,我女儿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呜呜呜……”
我没顾得上回答,又在心间念了一遍封阴阴眼的口诀,没想到真的又看不见女鬼身影了,只听得到她的哭声和问话。
这让我心头一喜,看来我的法力还真恢复了好多,连阴阳眼口诀都生效了。这倒是省了点尴尬!否则要是让这个追问着我的女鬼盯着我撒尿,那可就太丢脸了!
重新打开阴阳眼后,我告诉女鬼,她的女儿不会魂飞魄散,但怨气大增之下会六亲不认,这下连她也可能有危险了。
女鬼生前毕竟是老师,我稍微一解释她便懂了!不过她的胆子更小,一知道自己也有危险后立即噤声,有点茫然地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忙着找出些戚先生的法器放到门边和挂在窗上,接着又到供奉的三清天尊、地藏王法像前用朱砂画着一道道镇鬼符和驱魔符……
女鬼怕我挂在门窗上的法器,对我画好的一道道符纸也颇为忌惮,至于我们供奉的法像更是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只诺诺地缩在屋子角落。
我见她其实也挺可怜,一边画符一边问她:“你女儿的化身是有人故意踩死的,除了你说那个姓尹的畜生外,还有谁会来害你们?”
“除了他还有谁?”
女鬼恨恨地应了一句,接着之前没讲完的话说起来:“我死了以后到了阴间,当地的判官却说我是横死,必须回阳间来将今世所积的阴德耗尽,才能到地府受刑。只有那样,才可以重新投胎做人。”
她的描述,特别是她死后发生的一些事,对我现在来说可能是一种帮助,因为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我便能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处理下一步的了。所以我也没插嘴,就只管画符和倾听。
“我是从地府回来才知道女儿被他给掐死的。阴差送我回来的时候就说了,要我回来后抓紧时间报仇,我知道他们是在唆使我行恶,好让我快些将阴德耗完,但还是忍不住去找尹昆报仇。”
“谁知我是新鬼,没那害人的经验,当晚连续三次去他家里捣乱都没能收拾到他,反而让他有了戒心,第二天一早便找来了一阳那个恶道。”
“因为我是横死,死了后跟尹昆的事也彻底公之于众,令家里头更是羞上加羞辱上加辱,所以家人也懒得给我收尸,把一切都推给了政府。尹昆见状正合他意,至少他残杀新生女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