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一个踉跄站稳,转过身来的时候,那个男人淡淡的影子已经被白衣鬼物给用链子捆住,表情漠然地正要被牵走。
黑衣鬼物则在女子旁边嘻笑道:“孩子没救成,男人又死了,活着也是受罪,没意思了,不如再捡两个毒馒头,一家阴间黄泉路上团圆的好!”
我火了,也不管这两只鬼是何来历,拿着镇鬼符猛地便冲上前去,对着那黑鬼的后背就是一按。
“唉呀”一声叫,那黑鬼没被我收进镇鬼符,反倒被我那一按给弹到了树下。
白鬼放开中年男人的影子,回过身来看着我,一边从身上抽出把短刀拿在手上,一边好奇地问我:“你是什么人?竟敢阻拦阴差办事,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而那个黑鬼则在树下提醒道:“小心,他手上有镇鬼符!”
“镇鬼符?你是太乙宫的人?王腾越是你的师父还是太师父?”白鬼似乎也有些忌惮,不过那种神色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便严厉地接着说道:“你可知我们是谁?这人自己不想活了,我们是来捉拿他的阴魂去守黄泉路的,别说你了,就是王腾越在这里,也是不敢过问这事的。”
我被他几句话一问,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想要上前去把那大叔的影子拉回来,却又不敢,因为我长这么大,这可还是第一次见到拿着刀的鬼物呢!
正不知所措之际,阎莫爱忽然提醒我道:“你问他,那男人的阳寿没尽,否则是不用阴差前来捉拿的!你问他们,是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所以来勾引外地人,让那男人成为枉死鬼的。”
我先前就见黑鬼在诱导中年女子,经阎莫爱这一说,顿时就更气愤了,所以鼓起勇气应道:“你们欺生也不用这样吧,人家那么可怜了,你们不但不帮他们,还趁人之危要把人家全部逼死,这……还有天理没有?”
“呵呵,有个镇鬼符在手上就如此狂妄,看来太乙宫才是真正无法无天了!”白鬼笑了一句后,举起刀便向我砍来。
我一个小小孩童,见刀砍来时早已吓懵,哪里还知闪避?被他一刀砍了个正着。但那刀明明砍在我的身上,却见不到伤口也不觉疼痛,甚至连昨晚被鬼撞在身上那种阴冷感都没有。
与此同时,黑鬼也扑了上来,手中链子一抖就将我套住。
不过随后两鬼便将各自的武器抽了回去,面面相觑地一齐惊呼:“没有魂魄!”
惊讶过后,两鬼的脸上却又露出欣喜的眼神,黑鬼看着白鬼说了一句:“哥,这次我们发大了!拿到活死人,那可是加官晋爵的最好途径呀!”
说着白鬼收好手上的武器,却拿出一白色符纸,慢慢地向我走过来。
“糟了!道体娃,赶紧想办法跑!不行的话拿你那狗牙打他们!他手上拿的是‘阎王符’,专门对符阳间得道之人或者漏网人性命的,就算你是道体,被贴上那阎王符也必死无疑。”我体内的阎莫爱紧张地催促我跑。
但我本就为了救人,才主动来招惹这两位阴差的,又怎么可能跑呢?再说戚先生和胡幺儿都说了,我随时都可能死去,最长不会超过三天,既然都是要死,那临死前换回一条不该死的人命,那也还算死得其所嘛。
所以我只是把脖子上的狗牙褪了下来,并没有跑。
这两只鬼倒也不是毫无见识,看见我的狗牙后,那白鬼笑道:“小兄弟,看来你学艺时间不长呀!王道长难道没教你,说所有辟邪之物,对阴差来说都是无效的吗?”
“道体娃,快点装疯,多引点人过来围着对你有帮助!”阎莫爱急了,见我不跑,又忙着给我出主意。
她这一说,倒解开了我心头的一个疑问:昨晚我们见到的那些普通野鬼,进攻时都是直接飞过来的,为什么黑白二鬼身为阴差,反倒是像人一样小心翼翼地走着过来向我攻击?
原来除了现在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外,还有好多街上的人也围了过来,他们估计是看不到阴差,所以见我在那拿着张符纸对着边上自言自语,以为我是中邪了,都围着我观看,还指手画脚地低低议论着什么,连那中年妇女都停止哭泣,一脸诧异地看着我。想来这对阴差有所影响,所以才会如此保守的。
白鬼的话好像不假,眼见他要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捏着红绳把狗牙朝他的手上甩了一下,但却没有任何反应。
我又连忙将左手的符纸按了过去,但这次没有了之前对黑鬼的那种效果,白鬼微微一笑后,手上的“阎王符”已经按在了我的胸口。
“得手了!”白鬼将手一缩,黑鬼手中的链子又立即套出……
那白鬼的“阎王符”确实很有效,从我身上沾了一个影子出去,被黑鬼的链子套了个正着。
我以为自己被阴差抓走了,但是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低头查看时浑身无异不说,连阎莫爱也还好好地附在我的体内,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害怕的那种颤抖。
“怎么回事?咋是另外一个人?”
白鬼的话打断了我的惊疑,抬头看去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两们阴差从我身上抓过去的影子,居然是被我梦中收在胸前小布袋里的死鬼汤致航!
看来这一下弄巧成拙,我误打误撞地保住了自己一次。
黑鬼也非常诧异,抓着铁链问汤致航:“你究竟是谁?怎么会在这娃儿的身体里?”
汤致航虽然被押着,但还是谦卑有礼地回应:“在下是经过判官审判、还魂回来后没来得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