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岛见到颜子卿开始,颜绍恭就进入了“亢奋模式”。在颜绍恭眼中:这天是我颜家的天、地是我颜家的地,人是我颜家的人:岛自然是我颜家的岛!进入角色比颜子卿快十倍。
颜子卿好久才下决定或者还没下定决心的事,在颜绍恭这里看来全都不是问题。会否让官府知晓,不是问题;其他家族觊觎,不是问题;官军水军征剿,不是问题;流民归拢和安置,全都不是问题。对颜绍恭来说,几十年前的颜家,谢玄没有维新变法前,百万亩良田都能说成十万亩,瞒下九十万。如今这个岛四面环水,前不沾村、后不着店,官府丢失十几年,想要瞒下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从今往后,这就是我颜家的地盘。谁想要,拿命来取!”这是颜绍恭说的第二句话。颜家觊觎雷泽岛也不是一天两天。几百年来,颜家不是没打过雷泽岛主意,可惜一次都没成功。王朝更替不是随时能遇到,颜家势力强悍的时候,官府也不弱。像这次能在颜家最虚弱的时候占领此岛,确实是颜绍恭从没想过的。
“官府那边我去想办法!”颜绍恭不是大包大揽。只一个晚上他就已经有了腹稿,想到了如何摄取这天大利益的办法。“以后老三留在这”,颜绍敬就这样被“无情”留在岛上,却说不出半点怨言,为了整个颜家,为了后世子孙,还能咋办?
“恩,单大单二留下来协助你!”颜子卿不是不信任颜绍敬。留下看守“劳改犯”们的骑卒都是北地带回的,颜绍敬指挥不动。单大单二回乡后,年岁渐大,有了归隐之心。可这次事情太大,颜子卿能用的人又太少,只能请他们重新出山,帮助自己。
现在唯一问题是要能守住。只要能守住其他水匪进攻,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哎哟,你这个骗子!”这是颜绍恭见到沈维进说的第三句话。
“颜兄!为何见面就出口伤人?”沈维进被颜子卿二叔这样说,显得很尴尬。
“我大哥收集的字画一半都是你卖的,这些年你从我颜家弄走多少钱?你还不是骗子?”
“那些都是真迹,不过来路不明而已,颜兄莫要乱说,毁我清誉!”
“你还有清誉?”
“颜兄!还请口中留德——”
知道了沈维进留在颜子卿身边原因,颜绍恭笑的胡子飞扬,“该,报应!我大兄厚道老实,不与你计较,这次遇到我侄儿,活该你这个骗子”此话一出,沈维进和颜子卿全都尴尬不已。
颜绍恭虽然和沈维进嘴上唇枪剑雨个不停,但心情是非常激动的。沈维进就不说,以前的那些事放到现在早就不是事,如今跟了自己侄子还立下如此“功劳”,颜绍恭哪里还会和他真的计较。颜绍恭心里想的最多的还是稳稳坐在堂中间的侄子。
不管颜子卿以前的名头叫的多响,那都是外人叫出来的,也许有自家人的可以宣扬,也许有外家人的心怀叵测。可自打去了凉州之后再到回来这几个月,颜绍恭就像活在梦中一般:这真是自己侄子?三年封侯这种别人一辈子都完不成的事,不声不响就水到渠成。
杀水寇、安流民、置田地到如今的雷泽岛。三千破三万,而且是云梦泽里最大水匪,十几年来每一个沿泽的府县主官都希望摘下房见鼎的人头,那都只是镜花水月。可自己的侄子,不声不响就轻易做到这这一切,据说伤亡还不到百人,难道子卿真的是颜家千年福佑凝聚,上天派下来大兴颜家的?
“好了好了,守住此岛我有一计!”没有办法,沈维进只能岔开话题。“与其被动迎敌,不如引蛇出洞!”沈维进话一出口,大堂安静下来。
“这样,我书信一封,告知陈复之。就说颜家和房见鼎两败俱伤,房见鼎闭岛养伤,陈复之应该会来的,他垂涎雷泽岛不是一年两年!”沈维进侃侃而谈,显得很自信“只需挑一个胆大心细的小子,带着我的暗号,拿着我书信前去便可!”
“他如何会信你?”众人大多不信,颜绍敬帮众人问。
“呵呵”这次沈维进脸上不再尴尬,恢复仙风道骨“我和他也颇多联系,而且——”停了片刻,沈维进在考虑要不要实话实说,最后一咬牙还是道出真实原因:“他也知道我垂涎房见鼎宝藏已久,呵呵!”
“哦!”众人当即恍然大悟:了解!
沈维进的“妙计”当即引来众人一致同意:不来没关系,来了白赚的。
随后,众人当即分头各自奔波。颜绍恭要了条船赶回杭州,很多事需要疏通安排,在岛上不行;颜绍敬和单大等人接过雷泽岛的管理权,开始履行职责;冉八等骑将带八百骑兵和一千步卒监督“劳改犯”,耕田犁地;颜子卿与步将们,带领一千颜家家丁、两千步卒和新招三千水匪合计六千人,整日在船上演练水战、阵法。颜子卿有个疑惑:既然马匹都能被阵法加持,那船只呢?
事实证明,可以!而且,结果相当令人意外……
沈维进找了名自愿者去陈复之那里报信。志愿者姓薛命安固,就是上次颜子卿用车麻子人头换下来的小伙子。薛安固自从被救后,常被胞泽门开玩笑:人头价值万两白银,由此闷闷不乐。这次知道需要一人孤身虎胆、深入敌穴,于是自愿报名。
经过沈维进的耳提面命,薛安固点头称是,挑了两名同乡胞泽驾船,挥手而去。
剩下的一切有条不紊。筹练新军、除草耕地、摸排民户、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