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冲着那酒来的,可青州两个字的吸引力,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都有着很强的吸引力,自从萧景昊身陨之后,在世人的眼中看来,齐王府和长安已经处于撕破脸的边缘,虽然都有可能上演一场大戏,当然了,内幕二字很少能有人知道,再绝大部分人的眼中,消藩这两个字,是一切动荡根源的开始。
消藩啥的,其实对于普通的老百姓而言,并没有谁对谁错,但多多少少呢,觉得有些不厚道,这建国初期的时候,为了拉拢部分人而设立的藩王之位,在稳定之后就想要撤去,的确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可若是任由这些藩王长时间存在的话,对于中央王权,又具有太多的威胁,所以历朝历代,莫不选择在一定的时间消掉诸藩,但没有谁会坐以待毙,若实力相差悬殊倒还好,可像如今这般,齐王府实力能基本上与王室抗衡,那就少不了是一场恶战。
关键是,齐王府手上的筹码越来越丰厚,大夏古玉,君家后人先后出现,让齐王府成为了天命所归,再加上整个武林,那胜利的筹码已经不断的朝着花蝴蝶倾斜了过来,这般情况下,恐怕没有人会选着轻易放手,执念这种东西,向来就是如此,越容易成功,越不会从中逃离出来,这或许就是寒潭衣眼中的恶吧。
缓缓的喝着酒,寒潭衣虽然没有转过头去,但他的灵力汇聚在双耳所在的位置,那听力自然就加强了几分,别说这近在眼前的对话了,就算是还远上几分,他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当然了,这儿来的人颇多,也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个年轻人的举动,而先前那道声音很显然还在继续:“听说齐王府颁布了命令,所有十八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子,都得应征入伍!开样子,是真的要开打了。”
“我说阿三,你就是在邱员外家打工的,你懂个什么,不要在这儿来瞎扯,败坏了众人的兴致!”一个声音有些训斥的说道,寒潭衣接着那眼角的余光望了过去,这才能看清楚说话人的脸,有些沧桑感,虽然那岁数啥的,并不大,但一个人经历得多了,沉淀得也就多了,年少老成之类的字眼,用来形容还真的贴切得紧。
再看那打扮,青衣长衫,虽然有些残破的感觉,但却洗的十分的赶紧,感情穷这个字也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活得清新脱俗一些,这应该是个教书先生,在这个时代,文化人啥的,那地位还是挺高的,按照理论而言,这别人讲自个的,你这般无缘无故的去打断,那讲话的人自然有些不痛快,他又是个少年人,血气方刚的,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
可偏偏,那少年人并没有对教书的有什么反感的意思,甚至那头微微的低埋了几分,有种淡淡的尴尬之感,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打算去承认自己说谎,那样做了岂不是让自己很没面子:“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可是老东家里昨儿个来的一个亲戚说的,他可是刚从青州城里逃出来的。”
见他这般的姿态,那教书先生并没有想要去怀疑,其实不只是从对方的口中冒出来这么一句,这些日子以来,锦江城也显得颇不太平,陆陆续续的,来得人还真不少,而且都是拖儿带女,举家搬迁,这就定了他们,可不是生意旅游之类的那般简单,而是在逃避着些什么。
整个环境又沉默了起来,谁也不愿意去评价这事,生在和平年代的人不知道这样的岁月有多么的可贵,可当乱世到来的时候,就会发现,曾经自己所不在乎的一切,已然变得有些遥不可及了起来,剩下的也就只有无端的感慨而已。
乱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下去,这对于像寒潭衣这类的江湖人士而言,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尘世间无法厮混的话,那么还可以隐匿在山林之中,凭着着一身的本事,讨个活路是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有的人还在觊觎着能够透过这个机会淘到点功名,为那日后所谓的荣华富贵做打算,而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那日子啥的,可就过得没那般的恣意了,衣食住行,原本就不是自个能够满足的,更何况,还要面临外部环境的威胁,这也是为什么不到万不得已的程度,是没有人会选择主动起来推翻现政权的原因之一吧。
当然了,酒馆里像这样的言语很多,而且很大一部分的人都持有悲观的态度,这对于寒潭衣等人而言,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些的影响在里面,原本打算几个人高高兴兴的喝上一次酒,可样一来,在那心里面的感触作用下,自然也不能太过放纵,再加上这酒什么的,实在是很普通,怎么喝也没法达到尽兴的效果,所以在锦江城停留的时间并不算长,可谓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这也算是一次告别酒,所有的人,接下来要走的路都不一样,至于以后能不能再见,没有人知道,用寒潭衣的话来说,他是要带着独孤梦回到南疆的,望月谷是他的新家,因为那儿又他在乎的人,而仇婉儿和卓拉未央,则是要往西昆仑而去,这一去,再回中原,已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仇婉儿此行的目的,算是完成了,虽然结局啥的,算不得圆满,但事实不能强求,至少心中的那一丝执念是可以放下了。
而酒疯子和姬如雪,他们原本就是路人,到这中原之地来,无非只是为了蓝莲教的陨灭,想要来做下祭奠之类的举动罢了,如今中原之地,已经注定是不太平,自然也就不会在这里久待,漠北之地虽然风沙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