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多尔衮、岳托所部推进向高丽都城途中不断俘虏整编高丽士兵,投降士兵被推到前沿,四面攻击的同时轻重骑兵来回奔驰箭射寻找城防破绽。
午后时间,投降高丽士兵在少量女真军士配合下自西门绵延数里城墙区域展开猛烈攻击,城防防御重心被轻而易举的吸引西门方向。
同时间,大金集中精锐自北门展开攻击。
城内三万多兵力均匀的调派到环城防线,人数已经单薄,以投降高丽士兵为主的猛攻又将城防南面、东面兵力吸引向主攻区域。
大金从北门攻击,再要调动兵力俨然为时已晚。
手持盾牌的士兵蜂拥而上,攻城的木楼、云梯快速被搭建。
女真骑兵奔行总能先于高丽士兵的集结将密集的箭矢覆盖向城防,以疯狂的进攻和惊人的战斗力周而复始冲击,黄昏降落的时候高丽都城北面城防被撕开一个豁口,女真军士蜂拥而入。
混乱从城防蔓延向宫内,整个城市被火光和杀戮吞噬了进去。
夜间时分,高丽国王李棕、王弟李觉、辅相崔真元等推到扎营在城外的大帐当中。
大帐火盆内焰火熊熊,阿敏、岳脱、济尔哈朗气势逼人。
李棕战战兢兢。
阿敏开口:“高丽早年出兵协助大明攻我建州,掠劫大金子民,其乃罪一;宁远之战,支援毛文龙扰我后防,其乃罪二;大明守将毛文龙倚恃披猖,纳我叛民,大金派遣使者礼往,希望高丽断绝同毛文龙交往,被拒绝,其乃罪三。说说看,现在该如何补偿”
“我朝协助大明出兵建州无功而返,自身损失惨重。毛文龙百余人登陆贵国之地,高丽无一兵一卒出战”辅相崔真元据理力争。
岳托魁梧的身体猛然间移出,拔刀劈砍,“噗”割裂声带着刺耳令人心悸的声响落下。
从肩到腹部,巨大的裂口自崔真元身上绽开。
崔真元下意识的有个捧腹动作,血腥气从身体冲出,内脏滑落而下,人委顿在地面。
“啊”压抑到极致的嚎叫从李棕、李觉口中喊出,血腥和杀伐带着强烈的视觉冲击效果撞入意识当中,让养尊处优的李棕、李觉全身痉挛,干呕起来。
“不懂礼数”收刀,岳拖杀气腾腾开口。
“来,谈一谈,如何解决高丽对我大金的三罪”阿敏招手。
面无血色的李棕胆颤心惊走了上去。
这个清冷的冬季夜晚,高丽彻底崩塌。
投降大金,永决大明,成为大金属国,另以皇子为质,奉大金为正朔,每年进贡黄金百两、白银万两,各色绵细、各色麻布合计5万匹,支持大金任何方向军事行动。
高丽投降,不仅仅让皇太极一劳永逸的解决了大金侧患也可以随心所欲的调动高丽军队,包括高丽水师。
京城顺天府;
争论之后宫城内也最终做出决定。
宁远一线备战,皮岛毛文龙自高丽境内出击牵制女真后部兵力,策应高丽皇室后撤。
装备火炮的大金军队动如雷霆,攻似海潮,城宽墙厚的高丽都城并没有支撑多久,信息在高丽、皮岛明军、顺天府之间产生了严重的时间差。
与此同时停战近半年之久的宁远方向局势也再一次紧张起来。
外患加重,天灾导致的内忧也一点一点的被拔高。
豫州、翼州、山东等赈灾点在各方势力的共同作用下粮市粮价开始飞速提升。
开封、济南、河间府、洛阳区域粮价提高到一石六两,比较赈灾开始数倍增长,区域内观望已久的地方大户、手工作坊主、世家门阀大规模开始自粮市抢购囤粮,源源不断运送向灾区的朝廷赈灾粮也开始被截留。
一方面是越来越多的灾民,对应的则是粮价每日变化性的提升。
大户囤粮,市场粮食流通减少,灾区内普遍出现小户以家产、田地换取粮食的一幕。地方大户同官府勾结,官员截粮,地方大户迫使小户出手土地。
顺天府的内忧外患中土地兼并以不可阻挡之势蔓延开来。
大势当中山东西北的格局因为常家村事件和小安山的浮出水面而变的尤为诡谲。
小安山人员疏散出去的第三日,数量不少便装的锦衣卫缇骑出现在直通小安山水泊的码头、官道。
兖州东平县县城;
日光倾城,长长的队伍行穿行在街巷当中。
队列前方是开道的衙役,信王府护卫其后,队伍居中的马车中乘坐着信王朱由检,墨言骑马随行。
墨言前方骑行的则是东平县县丞黄昌林。
光从车帘的缝隙中漏了进来投射在信王脸上。
出顺天府时信王皮肤细白,如今则沾了霜尘也黝黑了很多。
看着街巷人流,朱由检叹气。
城内城外两重天。
兖州、曹州一线汇聚的灾民数量已经超过十万,而且数字依旧在源源不断的提升,灾民被禁止入城,不计其数衣衫褴褛,瘦骨嶙峋民众聚集在县城外的赈灾点等待着稀粥救命,县城内却人声沸鼎,一片繁华。
城墙的那一头是死,城墙的这一头是生,冰火两重天。
视察东平赈灾点灾民状况及其县城治署赈灾粮的下发等诸多工作,朱由检下一站是滋阳,拜访滋阳王借粮。
街道民众中有捕快也有暗中活动的锦衣卫。
常家村事件发生,霍泰安、周之涣增加锦衣卫力量,但凡信王进入人口密集区域,锦衣卫都会暗中部署人员以防不测。
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