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府城的街头上,到处都能看到仗剑之人,不光是各地的青壮、武人,就连济南城内的书生都是如此。
这等情况,在此时的大明已经非常少见了,不过在刘君韬的宣扬之下,至少济南府城周边,乃至于山东大部分城池都是如此。
对此刘君韬也是深感欣慰,经过山东镇的种种引导之策,至少山东各地的民风已经开始转变了,原本大明中期便开始的文风大盛之况,已经得到了极大地遏制。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刘君韬这样欣喜,至少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山东按察使祝桥佐三人都是如坐针毡,对如今山东各地尚武之风大行其道非常不满。
“这山东已经成了武夫横行之地!简直是有辱斯文!”
山东布政使谷义义愤填膺的大声控诉着,旁边山东巡抚李成明、山东按察使祝桥佐也是脸色铁青的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就在昨日,山东布政使谷义带着家人在街上闲逛,可是入眼皆是仗剑、持刀之人,满街都是尚武之风,顿时心情大坏。
于是今天一大早,山东布政使谷义便急匆匆的派人将山东巡抚李成明、山东按察使祝桥佐二人请了过来,开始和二人“控诉”现在山东各地武风大盛的情况。
对此,山东巡抚李成明、山东按察使祝桥佐二人也是深有同感,并且对于山东镇在其中的所作所为,非常的不满,特别是对山东镇总兵官刘君韬更是怒气冲天。
但是三人也仅限于聚在一起发发牢骚,相互“交换意见”而已,对于刘君韬,三人谁也不敢在明面上和其对抗,要知道刘君韬可是一个“混不吝”的狠角色!
可是,三人面对眼下山东各地的情况,心中都是有些按耐不住,便开始商议如何扭转眼下各地民间的尚武之风。
“我山东本是孔孟之乡、诗书圣地!如今却变成了武夫聚集之所,粗鄙无礼之处,简帜耻辱!”
这是山东布政使谷义的怒吼声,原本谷义还准备今年在济南府城举办一场赛诗会,但是看着眼下的情形,估计这个赛诗会也不会有什么人来参加了。
就算是这个赛诗会举办了起来,估计盛况也和谷义心中所期望的相去甚远,所以谷义才会如此愤怒、如此不甘。
“那刘君韬如此行事,便是要让整个山东都成为争强斗狠之所在,让全山东的百姓,都成为天策军的后备,其用心何其阴险!”
一旁的山东巡抚李成明也是大声怒斥着,如今随着山东镇的影响力日益增强,可以说在山东地面上,山东镇发布的命令,其影响力已经远远强于巡抚衙门的政令了,这让李成明这个山东巡抚非常的愤怒,有了一种被取而代之的感觉。
于是,李成明便开始抨击山东镇的各项政策,并且开始极力黑化山东镇的一些惠民举措,但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李成明此举可谓是收效甚微,就算是有一小部分人不明就里觉得这个山东巡抚说得在理,但是面对山东镇的强悍,也全都选择了默不作声。
“我等应冒死直谏!将刘君韬的种种作为据实上报朝廷,将刘君韬的所作所为全部摆上朝堂之上,让其无处藏身!”
山东按察使祝桥佐此时已经是有些亢奋了,直接叫嚣着要上奏题本。
此时三人群起议论了许久,情绪都已经被调动了起来,可是随着祝桥佐的这声怒吼,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几乎是瞬间就冷静了下来,二人可没有祝桥佐那样“中二”。
刘君韬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朝中的那些大臣和景泰帝也许并没有直观的了解,但是他们可以说是深有体会的。
此时的山东,与其说是大明的山东,还不如说是天策军的山东!
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绝对相信,只要刘君韬愿意,整个山东都可以在一夜之间易帜。
即便是刘君韬忠于大明,但是他手下的那些将领呢?
要知道大宋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黄袍加身吗!
所以,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虽然都对刘君韬异常不满,但却都不愿意和刘君韬撕破脸,一旦和其对立起来,到时候激起了什么变化,自己可是要赔上全家性命的!
眼见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二人沉默不语,山东按察使祝桥佐不禁楞了一下,而后便醒悟了过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难道咱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君韬如此行事吗?现在我手上可是已经收到了几十份各地知府、县令送上来的奏本,都是抗议刘君韬所作所为的,难道咱们也置若罔闻吗?”
“咱们不置若罔闻,还能怎样?”
山东巡抚李成明苦笑着,已经没有了刚才慷慨激昂的神采,说道:“难道咱们还真的要和刘君韬撕破脸?”
这时,山东布政使谷义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和衍圣公联系一下,如果有衍圣公出面,再加上咱们三个联名的奏本,朝廷也许会有所举动,陛下也会对山东镇加以限制的!”
山东按察使祝桥佐闻言大喜,说道:“此计甚妙!”
“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
谁知山东巡抚李成明直接给二人泼了一头冷水:“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山东镇的各处产业中,就有衍圣公的份子!衍圣公和刘君韬分明就是攻守同盟,你们还想着联合衍圣公?还是算了吧,以免引火烧身!”
听到这里,三人再度沉默了起来。
几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