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恒答道:“顺天府洞彻玄妙,弗为真人雷法精湛,刚猛霸道,捉对厮杀当为五州来人之冠,不可不防。”
朱长烁随口道:“匹夫之勇难憾千军,只消阵战困住,耗尽符箓、真气,引箭杀之。”
翻到下一页,“扬州,剑冢,林清泓。”跃然纸上。
朱长恒解释道:“林清泓剑道高深,已臻剑势至境界,杀力卓绝,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危及皇兄与我的性命。”
朱长烁侧过身去,随手落下一子,道:“扬州剑道旨在一往无前,断敌后路而谋己生机,不成功便成仁,我二人乔装打扮混在军中,以饵诱之,可瓮中捉鳖。”
又过一页,纸上之人的描述密密麻麻写了整页,却还不尽完善。
朱长烁看得脑仁发麻,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朱长恒道:“荆州降神坛,虿巫王身藏万蛊如臂指使,尤善群攻,凡人大军于他尽是土鸡瓦狗,任凭拿捏。”
合上密函,朱长烁不再去看,道:“四州正道视荆州巫人如生死大敌,不会饶他,何必多虑?”
朱长恒道:“那青州、兖州……”话未说完,自己笑出了声,道:“此二州真是最不需我苦恼的。”
再看棋盘,黑棋已被白棋斩去大龙,败局早定,朱长恒苦笑:“好一个‘愚兄,贤弟’,皇兄莫不是拿我寻开心?”
囫囵躺下,朱长烁取出一物覆在脸上,才道:“是啊,这次出来办的正事,有父皇和满朝文武盯着,带不得良人美眷,不拿你消遣,难道靠这棋盘?让了你五子还那么不济事,怪我咯!”
细看那红红绿绿的物事,原是女子贴身之物,朱长恒失笑道:“如此看来,倒真苦了皇兄,也苦了愚弟。”
御驾驻停,帘幕掀起飘进一缕风雪,朱长烁气恼,抢下长帘,吼道:“别扰我睡觉!进了雍州就不用急着赶路,让那帮人自己再闹腾会还能省点力气一起收拾,宝贝丢不了。”
朱长恒语塞,歉然道:“厉将军莫怪,皇兄自小便是这个性子,懒散惯了。我们静候此地,坐山观虎斗。”
帘幕外,厉将军回应道:“是,属下不敢。”转身喝道:“传命,就地生炊,整军待发!”
听声音英气十足,怎不料是位女将军。
马车中。朱长恒无奈道:“皇兄平日里最是怜香惜玉,厉红缨可是个十足的美人儿,何况尚未婚配,皇兄怎舍得这般刻薄?”
朱长烁一把扯下覆在脸上的肚兜,胸膛起伏剧烈,狠狠瞪了朱长恒一眼。
朱长恒恍然,揶揄道:“原来皇兄已然出手,碰了一鼻子灰。也对,厉红缨何等人物,出身行伍极为不凡,胜过闺中美眷良多,怎愿为人妾室?”
朱长烁直坐起身,双目赤红,身体气得微微颤抖,瞧那神情恨不得吃了朱长恒一般。
朱长恒捧腹大笑道:“正室都许给了人家?可惜了可惜了,人家瞧不上皇兄。看我干什么!这能怪我吗?谁叫皇兄‘威’名远播,哈哈哈。”
朱长烁张牙舞爪,发狠扑向朱长恒,道:“朱长恒我跟你拼了!报复人不带你这样的!”
马车摇摇晃晃,传出激斗声,时不时还有几许痛呼,两人皆有,也不知谁更疼些。
历红缨径直离去,尽量让自己站得远点。
久闻十八皇子朱长烁道貌岸然,实为qín_shòu。妾室成群不说,没曾想还是个男女通吃之辈,竟连自己弟弟都不放过。
果然qín_sh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