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凤凰策>079 请陛下移驾

弋栖月兀自咬了咬唇琴声停了,她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可是一个一直存在的、她已经适应了的东西突然消失,心里便觉得怪异空旷,倏忽间,她已加快了脚步。

一路行到那潋玉宫门口。

若说夜宸卿的潋玉宫同百里炙的流萧阁、淮川的沧雪轩三者有何不同,大概便是这门前的守卫了罢:

夜宸卿好静,善抚琴,每每派人打发了侍从公公,便独自一人在这潋玉宫里抚琴,这潋玉宫景致恰好,有时甚至一天都在抚琴;而百里炙性子散漫,平日里不欢喜有人看着,时不时的,可能动上个心思,又派人去瞧着;而淮川,许也是受他母妃的影响,虽然看似跋扈,内心却是分外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给人害了性命,他门前的守卫往往是最为严密的。

弋栖月四下一望,便抬腿走入了这潋玉宫。

四下俱寂,几乎是毫无响动,她凝了眉今日未弹琴,他在写画?

还是说,他根本不在这里?

弋栖月几步走上前去,凑近那雕花的木门,却听见门里,隐隐约约的,竟传来了压抑的咳嗽声。

她一愣,心下自也不多想,这便推门而入,却见夜宸卿一袭白衣,长发披散,坐在那长琴前面,仍在咳嗽着。

旁人一瞧,怕是觉得受了风寒,但她一眼便能看出,这并非是风寒,八成是内伤。

心下对当初的猜测愈发肯定,她定了定神,举步入门,他闻声抬头,瞧见她,起身便要行礼。

弋栖月摇摇头,上前去按住他的肩膀,她还记得她离宫那日在宫中抚琴的公子,一眼瞧去惊为天人,如今憔悴成这副模样,虽不知他是为何,但至少,此番也许是他救了自己的性命……

她定了定神,听见他启口唤着‘陛下’,只是腾出一只手来,挑起他的下巴,端详着他的脸。

他本是极美的,这是不可否认的,如今,却平添了几分苍白。

这模样,就像……那晚的墨苍落一样……

这念头在弋栖月脑海中一闪,竟是将她自己都吓到了。

他二人,难不成、本就是……

弋栖月不由自主地一愣,却听又是‘咳、咳咳……’几声,夜宸卿用手捂着口,那白皙的手指间竟泛出几抹血色。

她回过神来,硬生生拽过他的手来掰开,看着那殷红的血,眸光莫测:“是内伤。”

斩钉截铁,夜宸卿只是不作声,垂眸也不瞧她。

弋栖月硬生生将他的下巴抬起来,道:“看着朕,为何跑出宫去?”

夜宸卿瞧着她的眉眼,动了动唇,却只是压低声音:“臣下……”

“臣下不曾出宫。”

睁着眼说瞎话。

弋栖月看着他如水的眸子里又是那一番无辜,心下一怒简直想要把他生生甩落到墙边去,派人拷打逼问他究竟有何目的,可是一瞧他那苍白憔悴的脸,终究还是咽下这口气,手中的力道也减轻了不少,她松开他,回过身去。

“潋玉宫的人都被你遣开到侧院了,罢,朕去宣太医。”

正举步欲行,广袖却被拽住,继而,她听见身后的夜宸卿压低了声音:“陛下,不妨事,不必寻太医。”

弋栖月闻言一愣,停下身来,回头瞧着他,看着他唇角苍白却坚持如此,竟是一直以来少有的、忤逆于她,心里竟也没有不快,只是回过身来,垂眸看着他。

她知道,若是她问原因,他也不肯说,何况这原因,她已猜得一二。

估摸着,是因为,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出过宫。

他大概还以为她不知道。

“既是内伤,这般忍着,可不好受,应当去寻个方子,早日好了。”弋栖月压低了声音说着,脑海里浮现出那日,那琴板上殷红的血。

他真以为她猜不出他是谁?

还是说,因为那天她并未自称为朕,所以他怀疑她认错了人?

夜宸卿又垂了眸子,低声道:“谢陛下关心,臣下……不妨事。”

弋栖月瞧着他的脸,那本就白皙面上少了几分血色,愈发显得苍冷,可她瞧着,心里竟会有一丝抽痛,她一蹙眉,抬手探了他的脉,继而松开手来,不待他说一句‘恭送陛下’,便转身离开。

夜宸卿坐于案旁瞧着她冷清的背影,又兀自垂了眸子,一会子,便又掩了口,压低声音咳了起来……

弋栖月回到潋玉宫的时候,依旧是一片安静,她身后跟着卧雪,卧雪手里执着盛盘和药碗,来到门口,入了门,卧雪放了盘子,便悄声退了去。

“陛下……”夜宸卿听见响动回了神,匆忙便行了礼。

弋栖月凝眉瞧着他,随手拿了那盘子和药碗搁在他面前,低声道:“喝了罢。”

夜宸卿闻言一愣,垂眸瞧着那药碗,饶是轻轻一嗅,也知这药极苦。

“谢陛下,臣下……不妨事的。”依旧是压低了声音,坚持着。

其实弋栖月所猜不错,那日的幕后之人,正是夜宸卿。

他本以为精明如她会能猜出他来,可她口中的‘我’字,竟足足打消了他的猜测。

同时,心里也涌起了一种莫名的失落,可他分明应当高兴,她并未识破自己的身份。

弋栖月垂眸瞧着他,这是他今日第二次忤逆于她,也是他来宫中之后的第二次。

而原因,恐怕便是他不肯信那个‘我’字,不肯相信她是猜出他来的!

弋栖月咬了咬唇,夜宸卿,今日这药,便是弥补你不远万里前去相救这擅自离宫的过错,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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