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别跑啊!”他滑着滑板从后边追了上来。
我瞪了他一眼:“正忙着呢,不跑能行吗?”
“就不能等等我?”
“不能。”
“唉~~~”他叹息。
我最见不得一个大男孩扭扭捏捏的,气乃人之根本,叹气的人会把好运气吓跑,还有,经常叹气的人很明显会长法令纹,而法令纹会让人看着很老。
很老的意思是看着比实际年龄大上许多。
“别跟着我啦,我看好学校以后就回来。”
“你回的是你家,你又从不找我们玩。”
“有什么好玩的。”
“妙妙,你无聊不无聊,你整天呆在家里琢磨什么呢?”
“我,我休养生息。”
他又笑了:“连休养生息都出来了,看来你是真的急了,其实,学校你不用找了,我已经替你找好了,你不是说对中医药感兴趣吗?既然是念中专,就!”
等等,他说什么,专科。
这个时候,中医药还只是个中专,并没有升级为专科院校啊,就连我以前念的那所专科院校,也没有很特意地挂着专科院校的招牌。不过,学校里有中专,也中专升大专的五年制专科,还有两年制专科,三年制专科。
不管是什么样的,给学费就一定能进去。
像这类学校一般也不看你的考试成绩。
我,算是这样混进去的吗?
历史重来了,答案是:我不愿意!
“地址在哪?”
他给我报了一个地址,正合我意,我心中像是点了一盏灯,真正的人民当家作主啊!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要问清楚了,我清了清嗓子:“学费呢,有没有打电话问?”
“嗯,这个嘛,这个我还真没问。要不,我现在打电话问一问。”
他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那种手机还是以前的翻盖,2007年以后我若不是工作需要是绝不想手上天天揣着手机的,到了后来更甚,有听到同事说,一天没看见手机感觉魂都不在自己身上,而我,无所谓。有时候,甚至将手机往桌子上,或者台上一扔,在外边玩得更为自在,莫明的,总是觉得有人找我时从来不会有什么好事,有纠纷了,有某些事要解决了。
我宁愿一直安安静静地。
听不见它的响声,那样,我能愉快地玩耍一整天。
同样,如非业务需要,我不发朋友圈,也不点赞,不故意假惺惺地说别人怎么怎么好,自己看着都觉得不真实,何况那些被赞的人本人。
我愣了半晌,晏子一直在我面前晃手:“你傻啦,发什么愣?”
“我一直都傻,你现在才发现?”
“喂,去哪?”
“找平哥。”
“找他做什么,一个老男人。”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不管跟这个人有没关系,但凡自恋的人,听到一个异性总是对另一个同性津津乐道,他总会显得很不服气,潜台词是:干嘛不是找我,明明帮你解决难题的每次都是我。
无关什么感情。
这是人的妒忌心理。
“我要转校了,我高兴,请他还有你一起喝一杯。”
“喝酒?”他扯着嗓子吼了起来,我猜他大约是喜欢看着很清纯很文艺风的那类女孩子,当然,桃子并不属于那一类,因此,当我提到喝酒时他的反应很大,他会下意识地认为,只有男人才能做这种粗矿豪迈的动作,小女孩,有伤文雅。
他又不知道我从来不文艺,也从来不文雅。
我喜欢看的是枪战,武侠,又打又杀的,我并不喜欢娇滴滴的,说话软绵绵有气无力地装可怜,更不喜欢明明自己能够做到的事假装自己不会请求他们帮忙。后世里,有人为我们这种女汉子编了一首诗。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
开得起好车,买得起新房
打得过小三,斗得过流氓
“喝饮料。”笑话,我还是个学生,怎么可能喝酒,我说:“我请你们喝酒,我喝饮料。”
“不差钱了。”
“差,怎么会不差,上了学还得找兼职,准备下个学期的学费。”哦,不对,学费不是每个学期交的,是一整年,但是时光如穿梭机,一整年也很快的,尤其是浑浑噩噩地过。
一眨眼,三十二。
只叹人生一戏,转眼闭幕。
“那就不要请了,留着做生活费吧!”他的眼神里有些异样,他转过头微笑着对我说:“从来没遇见到像你这样的人。”
那是因为你遇见过的人还太少。
阅历这种东西还真奇妙,遇见过的人还太少,所以单纯,心软,遇见的人多了,见过各种类型的人,倒过血霉以后,老练了,心也裹上了蜘蛛网。
全是沧桑。
而面上呢,永远都端着一副高深莫测地微笑,其实那笑里有多少真实,有多少是开心的连自己都分辨不清了。
“我请吧,顺便将凤丫头还有你那一班同学都叫过来,去我叔叔的云端ktv。”
ktv不是2006年的时候才出现在这个城市的吗?怎么提前了五年,我摸着头想了半天,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晏子连他姑妈的生日晚宴也不出席了,开了车将已经住进学校里的左立洋、鱼群、金庸迷、凤丫头等人都给叫了出来。
凤丫头见了我就苦着脸仇深似的求我:“不要去别的学校啊,待在咱们班多好,我们一起玩,还能同学两年,两年之后再走好吗?”
不行,两年之后我考不上好学校,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