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小舅妈对父亲说:“钱可以借,但就按你说的,房本先压到我们这儿。”
小舅他们走了,父亲靠在椅子里,闭着眼,脸上的泪还没有干。那颓败的样子,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过了好久好久,父亲喃喃说道:“不怪别人心冷,只怪我太无能。我要是有本事挣钱,何至于连老婆的救命钱都拿不出?”
这话,父亲像是在自己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她说。
她没有说话,可心里认同了父亲的说法。
以前她也知道钱是好东西,可是却没有这么大的触动。
没有钱,就连亲人的命也保不住。
假期结束,回到学校后为了帮家里还债,她就去了“蓝调”。
为了多挣几个,她忍受着那些男人的非礼,忍受着他们的黄段子,陪着他们每晚都喝到吐。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靳楠误解她,她也不愿意把这些展露在靳楠面前。
大概是,人长大了,心里那点自尊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大吧。
酒吧里的同事们一天到晚的说:“女人啊,干得好不如嫁的好。豪门里的日子或许不那么好过,可至少有钱了呀。有了钱,别的还重要吗?可要是没钱,那日子可真是一点都没法过啊。”
这话,她信。
自此,她放下傲娇,放下清高,一门心思想挣钱,还要瞅准了机会,争取钓一个有品质有身份的男人,过那种人上人的生活。
沈臣舟就是她的机会,只是没想到会和靳楠闹掰。
两人心里都有了疙瘩,冷战自此开始。
第二天,单妩暗暗的跟在靳楠的身后,希望能再次遇上沈臣舟,可惜希望落空。
第三天,沈臣舟还是没有出现。
第四天,依然没有出现。
一个月过去了,单妩期盼的男人始终都没再出现。
有天单妩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靳楠想都没想,冲过去背起单妩就向医务室跑去。
医务室里,单妩看着满脸焦虑,满头大汗的靳楠心里一热。她抿了抿唇,牵住了靳楠的手。
靳楠一愣,黑眸一转,对上对方的目光,用力的回握了一下。
看到对方脸上淡淡笑意时,心里都明了,她们这是一笑泯恩仇了。
她们清楚,那场暴怒的争吵已经在她们的友情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疤痕。
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们很有可能还会因为“钱”产生分歧,将愈合的疤痕再次撕开。
但是这一刻她们都沉默不语,因为她们谁都不愿意打破此时的宁静和美好。
下半学期,她们都开始了实习。
实习结束,靳楠有幸进了“远风集团”,而单妩也顺利应聘到了一家外企。
日子就这么过着,转眼三年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