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一听这话,顿时面色沉了下来,冷哼了一声质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嫁给我儿?”
“阿芷无权决定,此事还是该交由老夫人定夺,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荀萱淡淡开口道。
曲氏眉心一跳,转而看向邢老夫人:“不知邢老夫人是何态度?”
邢老夫人笑了笑:“阿芷说的有道理,毕竟四姑娘和祝二公子的婚事乃是皇上所赐,我等不敢违抗!”
曲氏眯了眯眼,威胁道:“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这门婚事贵妃娘娘可是点了头的,皇上那边全凭贵妃娘娘一句话,你们若是不愿意,那便是与当今贵妃为敌,让你们安府吃不了兜着走!”
难怪曲氏这般有底气,却原来是祝思侬的意思。
祝思侬倒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一方面不想让荀萱进宫,便想出这样一个卑劣的法子强逼着荀萱嫁人,这样荀萱就彻底失去进宫的机会。
而另外一方面,荀府和祝府乃是世仇,将荀萱弄进了祝府,便等同于将这最后的威胁掌握在手中,想怎么折磨都行,就算是被他们弄死,荀萱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荀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进祝府的,那样等同于自寻死路!
曲氏已经从原先的商量态度转变成明抢。
荀萱若是不从,整个安府都会受到牵连,邢老夫人作为家中长辈,纵使再疼荀芷,也不得不顾忌整个安府安危。
可她又不能为了家族置荀萱的下半生于不顾,如此便左右为难起来。
“夫人,阿芷年纪还小,且将来极有可能要进入习,还请夫人谅解!”邢老夫人推辞道。
“你这老太婆还真是冥顽不灵,为了个外孙女,居然将你整个安府置之度外,还真是个老糊涂!”曲氏大言不惭,居然直接对邢老夫人不敬。
邢老夫人就算再不济,也是先帝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岂是她一个妾侍能够指手画脚的?
“夫人难不成还要逼婚不成?”邢老夫人冷声道。
“逼婚?哼……可别把你那外孙女当成是个宝贝,我祝府不过是委曲求全,勉强看的上荀芷,那都是她的福气,若非我儿喜欢,便是做妾,我都嫌不够!”曲氏讽刺道。
“好啊,既然夫人这般看不上民女,那民女自然也不强求,民女是绝对不会嫁进祝府的,还请夫人请回吧!”
荀萱说完,转身便做出“送客”的举动。
曲氏没想到荀萱的态度会是这么强硬,随即怒骂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好啊,你可不要后悔,待到贵妃从皇上那儿得来旨意,你就是不嫁也得嫁,我看你还敢不敢这般嘴硬!”
“那就请祝贵妃先从皇上那儿得旨了再说吧!”荀萱冷笑地看着曲氏,不过就是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宵小之辈,她岂会怕她?
“你……”曲氏被荀萱噎了一句,一时间气的说不出话来。
荀萱垂了垂眸子,伸手指向门口:“夫人慢走,民女不送!”
“好啊,你们等着瞧,荀芷……你早晚落在我手里!”曲氏放了句狠话,便气冲冲地走了。
邢老夫人看着人走远,心里总觉得毛毛的,担忧地看向荀萱:“阿芷,曲氏不会真做出什么对安府不利的事情来吧?”
荀萱笑了笑,宽慰道:“外祖母放心,阿芷早就安排好了,祝贵妃得不到那封婚旨,祝子磬更别想得逞!”
邢老夫人瞧着荀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底不由觉得安心了,这丫头的处事做派倒是越发像她姐姐了,刚柔并施,颇有手段。
……
已经是深秋,天气越发转凉,尤其到了晚上,许多院中都开始燃了炭火。
曲幽和磬音两个丫鬟在荀萱屋里一边伺候着,一边忙着给荀萱做棉手捂子。
“据说曲氏回府没几日,宫中就来了圣旨,皇上特赐了祝子磬二十仗,据说还是大总管亲自监罚。”曲幽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
“也多亏了都察院弹劾,否则祝子磬指不定如何嚣张!如此欺压咱们安府,连咱们老夫人都不放在眼里,实在过分!”磬音抱不平。
“这样也好,小姐再也不用担心会被祝子磬逼婚了!”曲幽高兴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却始终不见荀萱搭腔。
荀萱倒是一个人卧在软塌上,看上去懒洋洋的,实际上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一件事,她要给安盛下蛊毒。
她究竟怎么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安盛下蛊?
还有那个黑衣人以及之前给她蛊药的白衣公子,他们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上她?他们凭什么觉得她会帮他们?
还是说,他们一早就知道,安盛是害死武国公的帮凶?
这些人知晓着内幕,莫非也跟她有着同样的目的?报仇?
这些日子,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荀萱,她反复思考这些疑问,却始终得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久而久之,这些事情都快成了她的心病。
……
这天晌午,荀萱刚从潘先生那里上完早课回来,凤鸣书院的考试在即,她还差一项便可以正式进入书院,所以近来一直在勤加练习作画。
虽然以荀萱作画的水平,通过考试问题不大,但荀萱仍旧不想疏忽,她必须足够优秀,只有这样才能获得进宫资格。
“你这贱婢,居然还有脸勾引二公子,看我不打死你!”路过柳氏的青丹阁的时候,隐约听见紫烟的叫骂声。
荀萱忍不住停住脚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