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放下木箱,探身去望坑底.果真,有个脏兮兮的姑娘蹲在角落,灰溜溜地盯着泥土.怎么下去方便……?他稍稍思考片刻,环视四周,叹了口气.幸亏玲珑雀的羽翼,较为小巧,飞下去还是做得到的.
“姑娘,失礼了.”
轻松捞起下面的人,利用第壹魂技加速,冲出坑洞.待平稳落地,少年人轻轻放开手,把那人置于地面.他转身,打开木箱,翻找会儿,取出草药,石磨等物,并抽出备用的纱布.
“自己来?”好一个冷美人。原本她也只打算显摆显摆自己好不容易突破的境界,顺带警醒他们白鹤宗的人处事不要太过欺人,让女子知难而退。结果对方竟然在明显发现她已发动魂技的情况下还从容不迫,刚刚成年的小姑娘虽直觉隐隐觉察出一丝危险,但受刺激的自尊心又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干脆学着那普通市井妇人泼皮耍赖的劲头,伸开手以身体死死挡住只够两人侧身通过的小路。
“小姐姐好生过分,作为礼节,不应该也报上你的姓名与魂力等级吗?”
“哪有偷了人东西就溜走的道理。”
注意到对方不耐烦的神色,以为是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正准备仰脸朝天洋洋得意地笑上几下,哪曾想刚一抬眸就看见了某个令她胆战心惊的黑影。大翅,长嘴,嘴尖端弯曲,下有一用以存食的皮囊,可不正是鱼类天敌一类的魂兽。
原本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浇灭了大半,看着那禽类一直绕着自己盘旋,她本能地捂住了耳后,原本练习熟稔的魂技因为骨子里渗出的恐惧竟一时无法发动。余光瞥见自己视为肉中刺的白鹤宗门人,当下也不客气,引着那魂兽直直往她的所在地冲。苏芮安相信,如此狭窄的路段,纵使她身形再快也会因为巨鸟而无地闪躲。
一边手忙脚乱试图引导散乱无章魂力收拢好歹再用一个技能给自己多一点希望,一边悲哀地发现如此地形也更方便了魂兽对她的攻击。她恶狠狠地盯着脸上写满要拿她当下酒菜的魂兽,总算快要到那人身边,却又突然生生停住了脚步。现在过去,岂不是白白丢了九天的脸。于是在手脚发软的情况下,她以手掩面,等待着致命一击的到来。好不容易到达了倒数第二根木桩,却在这时突遇意外,感受到身体因为脚底打滑而失去平衡,瞳孔猛的缩小,这种时候努力忍住不下意识开启武魂附体或者魂技帮忙,而是深吸一口气将身体努力往另一边平衡,周围没有支撑物,就只能靠自己了。
多年的训练教他如何放松身心也知道如何在适当的时候绷紧神经,只是一瞬就收敛住松垮的神经,将身体往另一边倾斜,在借力往下一根木桩轻跃,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总不能听天由命,人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自己。
约好了格斗系的课,理所当然的一早来到了场地,开学第一堂课就要实战,这样的架势可真是险些让自己招架不住,不过细想也能够理解,对新老师而言,令学生信服也是一件颇为重要的事,按照惯例,当然是早早的拿好武器,这柄木剑是自己用过多年的,自然顺手,也是自己每次课都早早过来的理由。
看看天上的太阳,发现时候还早,便开始抻拉筋骨,这样的运动照例应该是格斗系每天早晨起床的基本功,但如今热身,也不算晚。算来此时应该还有沈莲生的精神系授课,虽说自己因为有褪忆林的训练而不用修习,但毕竟是莲生师兄的课,似乎不听也略有些损失,当然,这几乎飞上天的思绪在血灵老师来到场上的那一刻起就全部打消。身为格斗系,这位老师的气场已经足够让人敬佩,不如说,她并不像是一个老师,而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令人不禁油生几分敬意。
听过其阐述今日的授课内容后,便开始上下观察对手,待两旁的人都准备好后,点头示意,随后躬身作揖道
“请老师指教”
话音落地之刻,方才规矩的躬身早已烟消云散,换成顺势的附身抽剑,剑在腰间,即使没有鞘,也被左手握的足够安稳,拔剑是对剑的敬意,也是对敌人的尊重,锋芒一亮此处以是战场。脚踝肌肉自放松爆发,带动小腿向前弹射,大腿配合膝盖的收缩将这个动作做到极致,飞身出去的同时发力,抓稳了在地面的最后一瞬间,从而避免空中发力的大忌。
白虹一闪,木剑出鞘,一招青龙出水完全借助武术的技巧,不引用一丝魂力,只是不留余力的借助技巧为这一剑击加力。看准目标送肩而出,将手腕压紧控制住几乎飞出的剑,紧紧的盯着对方喉头而去,力尽的后脚此刻收起了力道,开始了第二次蓄力。
“老师,看剑了!”
他枉自出神,不觉间老师已经进了教室。听说这次是已毕业的学长来为这群新生上课,心下更添几分期翼。
他抬头,缓步走入的人面若春花,目若点漆,其风其姿,称是九天仙人下凡也无甚不可。尤为抓人眼球的是那一双剔透的眸,他仿佛能从其中看到才没马蹄的浅草、暮春盛放至凋零的群芳,看到漠北的风沙、冰原的极光,看到一切超乎他想像的奇迹。
他从未想过可以从一个人眸中同时看到须弥万象,一眨眼又好像只是空无一物的两汪净潭,万事万物不过他意识中的黄粱一梦而已。
他方沉浸于悲歌,却突觉眼前一花,只觉一把长剑凌空出世朝他当头斩下,是学长在释放魂技。巨大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