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远回到家,还没走进大厅,就听见了李娇的声音。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大郎去了哪里,你们一个都不知道!告诉你们,要是大郎出了什么事儿,我让你们全陪葬!”
潘远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马跑进了大厅,大厅中央跪着一群人,全是他院里的。
“阿娘,你生那么大气干什么,孩儿在这呢!我都那么大了,还能丢了不成?”
李娇看见潘远,喜出望外,立马跑上来抱着他,摸了摸他的脸。
“我的阿远回来了,阿娘等你等了那么久,你个臭小子!说说吧,昨晚你去哪里了?回家第一天就夜不归宿,以后还得了啊!”
潘远笑了笑:“一点小事,不值阿娘如此生气,你看他们也不容易,在这跪着腿疼。我院子里还没收拾干净,得叫他们去干活啦。”
李娇看着那些楚楚可怜的小面孔,又看了看潘远,勉强同意:“行吧,你们下去吧!下次,如果大郎去了什么地方你们都不知道的话,全给我滚回家去!走吧,在这儿碍我眼儿。”
两母子手拉着手,开始叙旧。
“阿远,阿娘苦啊。这些年,发生了那么多事,阿娘早就活不下去了。但是一想到你,阿娘就下定决心,死也要等着你回来的。”
“阿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好好好,阿远不爱听,那阿娘不说就是了。你这些年在外征战,想必身上有很多伤吧?让阿娘看看,是不是很严重?”
潘远躲开了李娇急切的关爱,自己坐到了远远一边。
“我都已经是大人了,别把我当小孩子了,那么多人呢。”
李娇宠溺的笑着:“你再怎么长大,你都是我的孩子啊。”
潘远心疼的看着李娇:“阿娘,现在阿父对你如何?听说这些年,阿父纳了两个妾室,还有一个儿子。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李娇却转变成一副很坦然的样子:“这人嘛,就要经历点苦受点累才算完整啊。不管你阿父如何对我,只要这个家还有我的位置,只要你还好好的,那我的存在就是有意义的。”
潘远一脸的感动,温柔的握住李娇的双手:“阿娘,现在孩儿回来了。不管你以前受了什么委屈什么罪,孩儿以后定好好护你,不让你重蹈覆辙!”
“好孩子,真是我的好孩子。你快收拾收拾吧,我给你准备了接风宴,等会儿你亲眼见见你的那个弟弟。”
饭桌上异常的尴尬,潘武才坐在巧儿和李娇的中间,潘远则与李娇坐,顺着下来就是慕宸。
巧儿与潘远是认识的,以前有过几面之缘,只是没想到,今日却以这种身份相见。
“大郎,这是你的巧儿阿姨,她是我纳的三房。”
潘远懂事的对着她行了礼,又端起了酒杯:“阿姨,以前我是见过你几面的,想来都比较熟悉就不自我介绍了。现在算是以孩子的身份第一次见面,这杯酒我敬你。”
潘武才对潘远的态度非常高兴,就主动往巧儿的杯子里放酒:“难得你们能在一起吃个饭,这是阿远的心意,你喝点吧。”
“我……我现在不宜饮酒,可否以茶代酒,日后有机会我再补偿回来。”
李娇有些疑惑:“你这也没哪里不舒服呀,就喝一点点,好歹也给阿远一个面子啊。”
李娇说着就拿起酒杯递过去,潘武才顺手接过,然后一口饮尽。
“既然巧儿身子不舒服,那不喝也罢,我代巧儿喝。”
场面一度尴尬,李娇随时都像要爆发一样,潘远只好拿起酒杯给了李娇。
“阿娘,你生我养我之恩没齿难忘。这些年苦了你为这个家日夜操劳,这杯酒孩儿敬你。”
李娇一脸的欣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潘武才看着这一出母子情深的戏,怕巧儿在一旁不舒服,就立马插话。
“这是你的亲弟弟,慕宸。他差不多小了你十岁左右。他也是命苦,才把他娘俩接来府里没多久,就发生了一些事情,可怜他生母一尸两命。小小年纪没了母亲,心里有隐疾,这一病就是好几年。今天为了给你接风洗尘,特意把他接来的。”
潘远慢慢望过去,白皙的脸蛋比女子的还要精致,小樱唇虽然惨白,但依然十分饱满。
那俏模样,让男人喜欢,让女人嫉恨。活生生一个美男子,玉树临风,妖艳妩媚。
“我是……咳咳咳……潘慕宸,是……二房的孩子,咳咳……哥哥好……咳咳”
潘远看着他那个病恹恹的样子,说话说着说着就会断气似的,不想难为他。给他碗里夹了好些菜。
“你这身子实在柔弱,好生休养吧,下次不必为了家宴,出来吹风受凉。”
慕宸一口也没动,点了点头,就一直在咳嗽。
李娇看着他咳嗽得厉害,吐沫子满天飞,嫌弃得不行。
“好了好了,你还是快回去歇歇吧。既然已经见过面了,以后和睦相处就好。”
慕宸点点头,又咳嗽了好几声。和大家道别后,就离开了家宴,坐上了马车回了别苑。
吃饭整个过程,李娇在不停地对着潘远夹菜呈汤,潘武才在不断地对巧儿嘘寒问暖。一个桌子两个世界,让旁边的下人看着直犯尴尬。
晓云一整晚都没有等到梓遥回来,她在门口睡了一夜,赵峰早已经走了。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腰酸背痛的,晓云疼得呀呀叫。等到自己返过了神,这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