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居高临下的看着痛苦呻吟的巧儿,脸上笑开了花,就像在欣赏一朵立马要绽放的梅花一样。她拿起了桌上的一个杯子,环着杯沿看了一圈,然后故意用手上的玉扳指刮出一个缺口,然后倒满了一杯水。
突然,水从杯子边上破裂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流了出来。李娇继续向杯子里加水,水加得越多流失得也越多。
“看呐,这个小缝隙就像一个无底洞,不管你加了一杯的水,还是一直不断的加水,那个缝永远也不会合上。但凡你聪明一点,都不会成为一个破茶杯,最后被人们厌弃,丢进垃圾堆里。”
李娇又拿起了一个好的干净的杯子,慢慢走向了巧儿,最后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随后手指在她的脸上不断的游走。
“看看呐,这张光滑细嫩的脸蛋,多么惹人爱呀!就像这千挑万选出一个完美无瑕的杯子,如果再加以雕刻,就会是无价之宝。”
巧儿惊恐的看着李娇,抱着自己的身子瑟瑟发抖,眼睛里的泪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
“要是这个杯子不听话,就会被别人狠狠摔在地上,到时候就会四分五裂。如若不然,就像桌子上的那个杯子,轻轻留个缺口,它就是个废品了。”
李娇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巧儿发了疯似的把李娇的手甩开,紧紧捂住自己的脸。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要知道容妈妈还在府里,希望你自己好好斟酌斟酌,放聪明点。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既往不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看着办!”
留下了巧儿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她直接睡在了地上,一个人看着天花板念着:“达生任去留,善死均日夜。达生任去留,善死!均日夜……”
夜晚,在正厅的饭桌上,潘武才苦闷着脸,潘远也在一边沉默。李娇边吃边给两人夹菜,作出一副慈悲样。
“今儿这是怎么了?往日里吃饭壮如牛的两人,居然食不下咽。人是铁,饭是钢。只要把肚子填饱了,那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有什么坎儿过不去,有什么误会不能说开呢?”
潘远不想让李娇难堪,就站了起来面对潘武才作了一个拱手礼:“是孩儿一时冲动没有顾忌后果,让阿父失望了,孩儿向您请罪。”
“没事,吃饭吧。”潘武才端起了碗,开始吃了起来,其余的没有多说。潘远不知这是何意,只能一直保持着姿势。
“孩儿他父,你这……”
潘武才立马又说道:“吃饭!”
李娇和潘远对视一眼,李娇思索了一下,在桌下拉了拉潘远的衣襟。潘远看着李娇的动作,慢慢的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潘武才。然后开始端着碗,吃了起来。
几天后,就有人传来消息。巧儿和容妈妈回老家的马车半路被劫匪给盯上了,然后马车里被抢劫一空。除了一架破烂的马车外,四周没有其他人。巧儿和容妈妈,至今生死不明。
在李娇的房里,李娇穿着睡衣半躺着的姿势给潘武才揉肩捏腿。潘武才一脸惬意的模样,靠在床榻上半眯着眼。
“听说巧儿妹妹坐的那架马车出了事,半路遇上了强盗,到现在还没有打听到她的消息。你说,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人不见了?”潘武才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兮兮的。
李娇正坐了起来,悲伤的擦着眼睛,用着哭腔说道:“好端端的怎么就遇上劫匪了呢?这钱财乃身外之物,抢了也便罢了,这人儿怎么也不见了。也不知道是逃到什么地方迷了路,还是摔到山崖受了伤。这些也还是小事,接回来养养就好了。可要是……被那匪头看上,带去当了压寨夫人,这……这该上哪儿找去呀?”
潘武才皱了皱眉,闭上眼,倒头睡去,一句话也不说。
梓遥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发呆,拿着一根羽毛,插进发髻里,然后羽毛须就在她的额头上。随着她的呼吸,上下浮动。
晓云给花儿浇水,一盆一盆的洒着。张妈妈这时走过来,轻轻碰一下晓云,晓云回过头来看着她。
“你说这娘子是怎么了?连着在这儿坐了好几天了。”
“嗨,还能怎么,生病了呗!”
张妈妈神色慌张:“生了什么病,怎么不去叫大夫呢?病可不能拖,得早治。”
晓云被张妈妈一脸认真的样子给逗笑了:“哈哈,张妈妈,娘子得的可是相思病,这病呀得等某人来医,请大夫也是没用滴。”
梓遥好像听见她俩的对话了,眼睛一斜,撑着头,温柔的一笑:“晓云啊,你想不想给我擦门呢?”
晓云害怕得冒冷汗,然后回笑:“嘿嘿嘿嘿,我挺喜欢浇花的,我觉得浇花是一门学问。如果现在没有参悟出其中的道理,是不能够分心的。”
“说人话!”
“娘子,我只想正正经经的浇花。”
张妈妈看着晓云无辜委屈的小模样哈哈大笑:“一物降一物。”
潘远在训练场里盯着他们训练,四处扬起的旗帜随风飘荡。到处都是训练的吼声,整齐划一的队伍,一个动作重复的练着。
这时鸿翼过来对着潘远的耳边悄声说:“将军,外面有人找你。”
潘远问道:“什么?我听不清!”
鸿翼憋着笑,干咳几声,故意非常大声的说:“我说,外面有美娘子找你!”
训练的人听见了,齐刷刷的看向潘远,用一种看好戏的表情盯着他,一同起哄“娘子,美娘子!将军,你艳福不浅呐,娘子追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