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洛卿莹叫嚣,那庞知州看内堂里的人受此辱骂,竟然毫无反应,也未下令免了处罚。更加确信两人关系非同寻常。
看来,这二十大板非打不可了。无奈,他回到公案,扔下二十板白头签,“来人,把洛家小娘子带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众衙役皆听见老爷说的是“重打”,但又见是白头签,便明白又要“做戏”。遂来捉住洛卿莹,而手脚却是轻了许多。
洛卿莹心知今天这顿板子是跑不了了,她若不挨打,那同性恋王爷怕是不能解气,日后又来找她麻烦。
州府衙门外。
吕兰生拿出一锭碎银递给门口的差役。
“军爷,小生打听一下,近两日可捉了一男一女两名盗犯?”
那差役见有银子,又瞧着吕兰生书生打扮,自然也客气许多。
“不瞒相公,里头正审着哩!怎么,那犯人是您亲眷?”
吕兰生忙答:“正是!敢问军爷,他二人犯的罪是轻是重?要多少银子打点?”
“小人劝相公还是别花那冤枉钱了,他二人偷的是稷王殿下之物,老爷岂敢轻判,刺配流放是免不了了,相公还是赶紧回家去置备些衣帽鞋袜,这一路上可都用得着。”
吕兰生听罢,倒退两步,幸的那衙差扶住,才不至跌倒。扶着大圆柱,定定心神问道:“犯人何时能探视?”
“相公莫急,等老爷发落后,签了文书,人犯押回牢房,小的可为相公打点,便能相见。”
吕兰生看了一眼衙门紧闭的大门,叹口气道:“小生便在此等候。”
……
洛卿莹摸着打疼的屁股,虽然庞文炳有交待,但二十大板下去,虽不至于皮开肉绽,却也不是毫无痛感。
挨打期间,她嘴巴一刻也没闲着,搜肠刮肚,管他古代的,现代的,只要是骂人的词,都让她用尽了,直骂的在场的人胆战心惊。只有那当事人稷王刘璟,依然悠闲喝着茶,好似不曾听见。
眼下,她那嘴里都要冒烟了!走到公堂外的院中,从石缸里舀了一瓢浇花的清水喝了,回到堂上问道:“我那同伙呢?还不放了?”
“自然要放!”庞文炳应着,吩咐衙役把犯人带上来。
片刻后,苟富贵让两个衙役馋着走出来,鼻青脸肿,满身血污,惨不忍睹。
“青……青平!”挣扎了一下,一瘸一拐地朝她走过来。
洛卿莹心里不是滋味,“怎么把人打成这样了?”
那庞文炳却笑道:“小娘子莫怕,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上些棒疮药,将养几日也就好了!”又吩咐那两个差役,“带下去梳洗干净,免得惊了小娘子。”
一会儿功夫,苟富贵便换了身干净衣衫走出来。洛卿莹扶住他走了几步,停下来大声说了句——
“刘璟,你我恩怨已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说罢,走出大门。
珠帘后面的男人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庞文炳见洛卿莹走远,忙不迭地来到后堂。
“殿下,下官略备了薄酒……”
“回!”
还没等他说完,刘璟便起身。
“下官恭送殿下!”
“庞大人!”随风经过他旁边时提醒道:“殿下最不喜聒噪之人,你可明白?”
那庞文炳先是一愣,随后连连点头:“下官明白,明白!”
“明白便好!”
……
二人出了衙门,便碰上焦急踱步的吕兰生,一上来便被他数落了一遍,又一股脑儿地问了好些问题,暴雨梨花针般让洛卿莹缓不上气,插不上话。
一时间也解释不了那么多,洛卿莹只说了句:“回去再说!”
刘璟从府衙后门出来,看了看洛卿莹三人远去的背影。
“她究竟是谁?”
“爷,要派人跟着吗?”
“不必了!”
或许,不知道她是谁比知道要好。
……
时至晌午,洛卿莹三人饥肠辘辘,寻了家小店胡乱吃些茶饭,因苟富贵行动不便,又雇了辆驴车往打渔村方向去了。
……
此时打渔村村外,孙得富哼着曲儿打着扇,一摇一晃好不得意。
有了五百两,他还理那人老珠黄又生不了娃的张寡妇做甚!等拿了银子,先置间铺子,再买几亩良田,娶上两房妻妾,来年生个儿子……这一生就算圆满了。
心里正美美想着,忽听的有惨叫声传来,凄厉无比。
他惊出一身冷汗,加快脚步,翻过一座山包,躲在一块巨石后往村里瞧。
做杀猪这行营生,杀孽太重,死后都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所以,很多屠户都常去寺庙添些香油钱,极点阴德以求死后不用下地狱。可这孙得富偏就不信邪,用他的话说就是生前造的杀孽越重,死后到了阴间,阎王爷都不敢动他!他曾一天杀了20头猪,那血都淌成河了。
可是,此刻他却见到了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的血腥场面……
“啊!”他吓得大叫一声,从那山包上跌下来,连滚带爬地逃出村子……
下了官道,付了车钱,二人搀着苟富贵往村里走。
“洛大娘准还在村口等你呢?”吕兰生看了洛卿莹一眼,还有些责备:“好在你这次有惊无险,不然,洛大娘怕是活不了了!”
洛卿莹心内一暖,虽然她不是洛青平,但有人惦记的感觉总归是幸福的。抬头往村子方向一看,疑惑道:“这时候还有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