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福这才发现原来最糊涂的那个人正是自己啊!看来今后再不能这么糊涂了。
‘即便如此那也不能让这在场的英雄好汉们看出来自己是个蠢蛋。嗯,就这样子。’
心里一琢磨,杨有福又朗声道,“哈哈,早看出来你们是一伙得了,让我猜猜,你弄不好还是我胡兄弟的长辈吧!
哈哈,有这样的长辈去,只能算他胡一刀倒了八辈子血霉。你不仁,咱不能不义,只要胡兄弟不反悔,我就答应你了。
不过,那五万两我还是会分给胡兄四万五千两的,不为别的,就为胡一刀仁义。”
他转过头,对着地上的胡一刀轻语。
“胡兄,我杨有福比起你的长辈如何?要不今后就跟着我混,可好?”
那吴盛余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咬牙切齿,把腰间的长刀攥的咯噔噔作响。
“胡一刀,你竟敢做如此背逆师门之事,既然如此,我这个师叔不当也罢。
可钱财事小,师门之规为大,罢罢罢,等此事罢了,我倒要看看你的能耐。”
躺在地上的胡一刀身体猛地一抽,拖着哭腔大喊。
“师叔,是,是这小子诓我,你千万莫信,我和他真的没一点关系啊!”
“哼,有没有关系,现在也说不清,等回到了师门,你对着祖师爷的排位讲吧!”吴盛余愣着脸,就差递上一刀了。
“你,你,你,好你个杨有福,你这是要坑死我啊,如今我就是跳进澜沧江也洗不清了。我,我……”
胡一刀一口气没回过来,眼睛一瞪,头一偏,就那么晕了过去。
“唉!胡兄啊,咱不是商量好了吗?你若不愿意,咱不卖便吧!你说你这一闭眼,我和谁去商量。”杨有福哭丧着脸,长呼短叹,弄的在场众人一下子摸不着头脑。
就连站在吴盛余身旁那人也小声问,“吴君,莫非胡一刀真的就叛了?”
“哼……”吴盛余扬头哼了一声,噌当一声拔出长刀,遥遥指着杨有福。
“你不用管哪胡一刀的死活,无论如何这五万两银子我都会交到你的手里。在此之前,你只需做一件事。”
他顿了顿,挥刀遥指,“那就是登上生死台,接我一刀就好。”
人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
“接啊!”
“接了!”
“别怂啊!”
“你该不是个软蛋。”
……
吴盛余转头四顾,呵呵一笑。
“杨、有、福,是吧?别磨磨蹭蹭了,你看看,这天下英雄都在等着。不过嘛……,你实在是怕死的话,也可以不接。”
他收起长刀,昂首高呼,“只要你爬着从这里过去,就好。”他指了指胯下,一脸阴笑。
“哈哈,那五万两银子,我还是会给你,权当认了个龟孙,见面礼是少不了得啊!”
人群先是一静,随即又吵闹起来。说什么的都有,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杨有福不悲不喜,没人知道他此时的想法。
他突然蹲下身,把躺在地上晕倒的胡一刀放平整,又给他整了整衣服裳。这才只身拿剑,笑着开口道。
“胡兄之恨我俩相逢太晚,救不了你于水火。”
他一手颜面,悲切道,“常说师门恩如海,哪知你竟然做龟孙这么多年!兄弟,你睡吧!杨兄我虽然窝囊,但却受不得这般气。
咱啊!今儿不为钱财,就为那口气,我就替你接了这一刀,可好?”
杨有福转头四顾,又望了望听雷轩一眼。
“各位在场的英雄,你们都看到了啊!这就是胡一刀的师门,你们啊,都要记好了。莫要进错了门啊!”
他说完,有对着愣神的小伙计挥了挥手,“兄弟,还是麻烦你先把我这胡兄安顿好,我去去就来,钱的事莫怕。”
那吴盛余此时脸色阴沉不定,牙关紧咬,嘴角直哆嗦,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杨有福扬了扬手中剑,猛喝一声。
“我答应你了,拿钱来。看看是你的刀利,还是我的剑快。”
吴盛余双眼似乎要喷出活来,身体如同木偶般从怀中摸出一把银票,递了上来。
“小兄弟,还是得麻烦你,银票就不用点了。”杨有福双眼似利剑般迎着怒火,轻轻扬了扬手。
那小伙计,走上前,取走一把银票,战战兢兢的问,“我可以走了吗?”
“莫忘了我那兄弟。”
一瞬间,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早已凝固,就连周遭围观的人也一动不敢动,屏气凝神,仿佛雕塑一般。
“你可有得交待?”吴盛余终于出声了。
“呵呵,不劳你费心。倒是你,带这么多银钱,还是找地方放一放才好。”杨有福冷着脸,不动声色。
此时,红日正当头顶,没有一丝风,唯有每人脚下的那团影子在微微的移动,仿佛一团团黑色的火焰,在无声的燃烧、升腾。
吴盛余猛一挥手,迈出一步。
杨有福昂首长啸,跨出一脚。
两人并驾齐驱不紧不慢,身后跟这一群黑压压的人流。
不过,这一次少了喧嚣,少了吵闹。每个人都眉头紧蹙,似乎在考虑一生的难题。
挤在人群中的吴二大惊失色,他自始自终都没能看清杨有福的脸。可周遭那些关于吴盛余的传闻他却听的不少。
越听他越心惊,越听他越着急。可四周的人流犹如铜墙铁壁,那些昂起脖子的大鹅们并没能给他离开的机会。
他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