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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晃晃悠悠的从那些人眼前驶过,很快,就消失在了城门外。
跪在地上的士兵一直看到马车驶出城门,这才慢慢的站起身来,弯腰拍膝盖上的土。
领头的士兵松了口气,又回头瞪着那个年轻的士兵,责骂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跟国公顶嘴!”
旁边的人也道:“就是,竟然连国公的马车也敢查。”
“你知道国公是谁吗?”
“皇上的岳丈,他的女儿就是康妃娘娘,他才护驾立了大功,你要查他的马车,不是找死吗?!”
众人都在围着他责备。
可这个年轻士兵不服气的说道:“为什么不查?他的马车那么大,难道就真的只坐他一个人吗?万一人跑了怎么办?”
那个领头的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说道:“你这个猪脑袋啊,就算人真的跑了又怎么样?咱们抓的又不是江洋大盗,又不是朝廷的重犯,只是简家的——”
说到这里,他还是顾忌的闭上了嘴。
毕竟,简家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每天这样在城门口盘查过往,老百姓也怨声载道。
所以,很多话也不能明着说。
他看了看周围,已经有很多老百姓在城门口聚集起来了,便立刻指挥众人:“不要偷懒,赶紧过去。”
于是,大家又开始盘查过往。
那领头的往回走去,旁边一个副手凑到他身边,轻声说道:“老大,你说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一夜之间就被灭门了呢?”
“我怎么知道?”
“还有,现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传闻,你知道吗?”
“什么?”
“就是说,咱们皇上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领头的一巴掌打断,怒道:“你想找死吗?这种话,能跟着乱说吗?”
那副手肩膀被打了一下,痛得自己伸手揉着,抱怨着轻声道:“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说,整个北平城都在说,听说还是宫中传出的消息,现在谁不知道啊?只是大家不闹罢了。”
一边嘀咕,一边往旁走去。
那领头的士兵却是叹了口气,探头看了看天顶,虽然太阳已经出来了,但是另一头的天边,却是厚重的云层,好像光明都驱散不开似得。
他喃喃道:“不闹?闹起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你说什么?”
原本安静的永和宫中,在听完玉公公的回报之后,皇后许妙音惊愕的睁大了眼睛,放在桌上的手一颤,将手边的茶碗都碰倒了。
淳儿和碧荷匆忙上前,收杯子的收杯子,擦桌子的擦桌子。
“咳咳。”
许妙音也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太大了,她轻咳了两声,掩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又皱着眉头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玉公公站在她面前,点头道:“千真万确。”
“这——”
许妙音皱起眉头,沉默了许久,不可思议的喃喃道:“怎么可能呢?”
她和鹤衣,都在防着祝烽。
生怕这一次宁王在他面前说的事,又会像上次在大祀坛上,引得他凶性大发,而玉公公却来禀报,昨夜,祝烽的确差一点就凶性大发。
但是,他去了一趟冷宫之后,回来,整个人就恢复正常了。
许妙音沉默了许久,说道:“皇上,是去——看望,贵妃了吗?”
“是的。”
玉公公点头道:“奴婢后来也派人去冷宫那边探了口风,皇上的确是在贵妃娘娘那里过的夜。”
“……”
许妙音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已经许久,她没有身为女人的情感,诸如妒忌,羡慕,欢喜一类的情绪,毕竟,当皇后这个巨大的责任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没有办法再去做一个女人。
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涟漪起伏。
祝烽,是真的喜欢司南烟。
虽然这句话,当初在力排众议,册封贵妃的时候,祝烽就亲口承认过,但后宫当中美女如云,身为皇帝,很难对一个女人专情到最后。
可是,直到现在,祝烽的心神,似乎仍然只留在司南烟的身上。
哪怕是他失忆之后。
许妙音轻叹了一口气。
正在旁边擦拭桌子的碧荷抬起头来,有些诧异的看着她的主子,许妙音很少有这样情感的流露,轻声说道:“娘娘,怎么了?”
“没事。”
许妙音摆了摆手,又看向玉公公:“那皇上现在——”
“正在御书房中处理政务。”
“哦。”
她点点头,但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起身过去看看,玉公公和淳儿便跟在了她的身后。
不一会儿,就到狻
只是,刚一靠近,就看见鹤衣和几个官员站在里面,正在回禀事情,许妙音自然就不能进去了。
祝烽皱着眉头,将手中的奏折丢回到御案上,沉声道:“所以,现在简家的事情,线索全都断了?”
“是。”
“简若丞也找不到?”
鹤衣上前一步,俯首说道:“请皇上恕罪,微臣无能。”
“……”
祝烽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别的事情,他可以责怪他“无能”,但禁城六军和锦衣卫都出动,几乎将整个北平都翻过来了,甚至连城郊的那些村落都没有放过,始终找不到简若丞的下落。
这显然,是有人在帮他。
祝烽沉着脸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说,他现在有没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