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玄武和司马带刀赶到辟雍时,学子们已经按照吩咐筑起人墙,场上比试的公子们各个摩拳擦掌,司士帛看到最后到来的俩人很是吃惊,说笑着掩饰过去。
赛前秦国君带着司寇季牙出现,让整场比赛变得更具观赏性,围观的人群纷纷改变自己的押注对象,秦国君代替司士帛成为最热门的夺冠选手。
射箭项目司寇季牙最先被淘汰,接着是公子弃,司士帛撑到第三局已是强弩之末,司空玄武也不过撑到第四局。
剩下被天子之师收养着的神秘公子,以及箭术不凡的司马带刀和晋国君。三人开了第五局,晋国君射出白矢,还没来得及喝彩,司马带刀和神秘公子接着连发三矢,胜负已分司马带刀以参连加白矢的优势夺得头名。
近距离观察的司空玄武明白司马带刀已是拼尽全力,可那神秘公子却稀松平常,甚至有些不尽兴的样子。
御驾项目是司空玄武的强项,至今尚未有人赢过他,信心满满的驾着司马府准备的马车,开局之时就一马当先将众公子甩在后面,谁知缰绳突然断裂,车马失控连累在他左右的公子弃和司寇季牙一并翻车。
前面正在比试的司马带刀同样缰绳断裂,和秦国君撞在一起,场上只剩下排在最外面的司士帛和神秘公子,夫子没料到有这意外,深怕场上有人受伤。
“驾我的马车!”
司寇季牙起身整理好马车,直接让给司空玄武,他也没客气翻身上车,照着猎场中间的树林冲过去,引得众人纷纷替他担忧。
避开茂密的树木,冲到司士帛后面时已接近半程,司空玄武放弃安全的赛道,直接驾车通过狭窄陡峭的木桥,场外都屏气凝神,看着他顺着弯曲的水岸,急拐弯绕到司士帛车旁,并驾齐驱。
终点鼓声密集,司空玄武和着鼓点优雅地驾车,被树枝挂坏的衣裳,随风恣意地摆动,他彬彬有礼地在车上和众人行礼,毫无疑问自己是头名,但让他差异的是,那神秘公子又是第二名?
书法项目司士帛最擅长,他仅用片刻功夫就将一册竹简雕好,自然他是头名,其他人也不争执。
司空玄武虽然看不起司士帛的为人,但他作为司士府的公子,书法这个看家本事还是学的极好,将来他做了司士老爷,应该能成为天子的得力助手。
算数项目向来难度最大,司寇季牙应该是推算演绎能力最好的,夫子的题目一点都不孤僻,依然是测算明日启明星升起的时刻。
司空玄武拿着一段小木枝,不停地在地上画了擦,擦了画,反反复复推算黎明到来的准确时辰,其余人同他一样纠结。
答案在子时前给夫子就可以,经过一个上午的比试,疲累的秦国君和公子们一起都回各自的府邸。
柳姬守在后院门口,一见到司空玄武便关切地问比试如何,可有因为司士府的事分心。
司空玄武怜惜地解开柳姬手上的丝帕,伤口还在出血,他涂好药又包扎好,安慰她不要担心,司士府有老爷和青龙大哥,他一点都不担心。
柳姬怕引起府里人的注意,正准备回屋伺候受惊的司空夫人,她看到司空玄武哈欠连连,吩咐奶妈盛一些肉糜送到司空玄武屋里,自己让落妺和锦葵扶着他回屋。
等到奶妈端着肉糜过来,柳姬以司空玄武身子不适,需要静心修养为由,让锦葵陪着她进屋,落妺带着婆子和珠儿回司空夫人屋里答话。
很快珠儿回来说司空夫人担心落葵不在府里,没人照顾得了少爷,就让柳姬留在这里代劳,等少爷参加完比试,再回屋即可。
开心的柳姬望着司空玄武傻笑,疲惫不堪的他直接把头靠在柳姬肩膀,闭目养神不发一言,柳姬将肉糜用勺子送到他口边,他摇摇头轻声说:“还是有点恶心,肉糜就拿出去吧。”
柳姬让锦葵拿走肉糜,吩咐珍儿和珠儿去做一些软糯的糕点,俩人在屋里不说一句话,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傍晚恢复精神的司空玄武送柳姬回去,自己一个人闷在屋里推算启明星升起的时辰,突然司空朱雀回来。
“你不是?”
司空玄武还没说完就被司空朱雀夺去空白的竹简和笔,在上面写完时辰又丢给他。
“我们是司空府,专管营造、建设,时间长了,是不是连你也忘记,开渠挖河治理水患,也是我们的职业?”司空朱雀质问司空玄武。
“我没忘记!”司空玄武不懂这个让人莫名其妙的司空朱雀。
“既然没忘记,测算天气,水流速度,蓄水空间,堤岸压力,不都要用到算数,什么时候算数不是司空府最强,变成司寇府的囊中物。”
“你是因为这个特地回来的?”
“正是,可这输赢不过一些财物,怎么会入你的眼?”
“你真以为是财物吗?那为什么父亲和大哥送你去司士府?”
“因为前程!”
“你怎么不能好好想想?”司空朱雀从包裹中拿出那件华丽的衣裳丢在席子上。
“这衣裳怎么了?”
“你为什么想要锦绣衣裳?因为你在司士府,洛邑城内最奢华,最容易让人迷失自我的府里。”
“我已经告诉你了,在司士府又能怎么样?你以前不是也常去。”
“又怎样?如果父亲和大哥没有大的盘算,舍得你去司士府受气,还千方百计支开我瞒着我!”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直说!”司空玄武失去耐性。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