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法印击倒的三人爬了起来,怒吼着攻来。

“静如松,动若风。”陆月舞的教导在他耳边响起。

但是这只能让他狂躁的内心更加狂乱。他不想听见,不想照她说的去做。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折磨我?

炼金术士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他只想杀戮。杀了他们,或是让他们杀了自己。

两柄弯刀径直斩向他的面部,炼金术士勉强挡下,但激怒遮蔽了理智,他忘记了还有一柄弯刀的去向。眼角的余光看见了它,它正在向他挥出决然的一击。李察奋力地架开两柄弯刀,但已经来不及了,那柄弯刀斩向他的咽喉,已经太近了,无论是法术还是别的什么,都来不及了。

鲜血,他嗅到了鲜血了味道,这味道令他沉醉,如果这里面再加入自己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为此哭泣呢?

他伸出手,握住了刀刃。

身体仿佛麻木,他感觉不到疼痛。

他的眼睛里只有一片红色蔓延,耳朵里回响着刀刃割开经络,与骨头距离摩擦,仿佛是锯断木条的声音。他向惊讶的金弯刀呲牙咧嘴,用长剑结束了他的性命。弯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鲜血不住地滴下,比沙漠里的甘泉更加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另两个金弯刀被惊呆了,“魔鬼,魔鬼!杀了他,以沙漠之母的名字,一定要杀了他!”

那个女人?不知道被剥光了衣服是什么样子?他疯狂地想。

挥舞的弯刀划破了他的胸膛,但是随即爆发的魔法将那两个家伙再度砸翻在地,弯刀脱手而出。

“别,别过来……”他们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他的走近。

主客易位,他想,刚才我若是乞求,你们会饶了我吗?刚才我若是乞求,像这个毫无尊严的乞求,陆月舞会原谅我吗?

答案不用去寻找,也不用尝试。

显而易见的是不会。

所以,他举起了长剑,朝着他们那映射出自己软弱的眼睛,狠狠地刺了下去……

鲜血染红了黄沙。然后他看见了找寻而来的女剑手。

“这就是你所谓的护卫工作?”

女剑手眼中的担忧瞬间如冰雪一样,彻底地消融。

“天啊,发生了什么?”他敲开旅馆后门的时候,老板惊恐地低声叫喊,“快进去,快进去,你想被其他人瞧见吗?”

李察的左手经过粗劣的包扎,血液浸透了麻布。他的浑身上下弥漫着血腥味。他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像是死人。“管好你的嘴巴。”他冷冷扫了一眼对方,“你最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说。”旅馆老板摇着脑袋,在他们身后紧紧地关上了门。

“李、李察……”妮安塔首先看见了他。担忧立即浮现出来。她的感情情真意切,看不出任何虚情假意。“你怎么了?”她跑了过来,想捧起他的手,却又担心弄疼了他般尴尬地站在他的面前。“怎么会受伤了?”她又问。

“没什么。”他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是我包扎的手艺太差。”

每过一秒,他都觉得脸上的肌肉在痉挛。透过妮安塔的双眼,他又一次看见了那个只能软弱地自我嘲笑的自己。他偏过了头,“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待会就离开这里。”他硬邦邦地说。

推开房门时,罗茜正枯坐在椅子里,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学士小姐在旁边捧着一本书阅读,也是陪着她。听见声音,她们同时扭头看了过来,脸上的惊讶与关切显而易见。

“见鬼!你这是怎么了?”罗茜腾地站了起来,抓住了他的手。“谁伤的你?”她大声叫道。

“金弯刀。我杀了他们。”

“你杀了他们?”罗茜恼怒地埋怨,“所以你就受了伤?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以为你是杀不死的怪物吗?”

他倒是宁愿自己死去。

学士小姐拆开了绑住伤口的布条。“痛吗?”学士小姐的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

他摇了摇头,一言不发。身体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没有任何感觉。

凝固的血痂剥落下来,再度撕开了伤口,鲜血涌了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盛开了一朵又一朵娇艳的花。

“好深。”学士小姐惊愕地说,“李察,你的手……这伤口太深了……”

“可能会恢复不到原状?”他平静地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罗茜叫了起来,“你的手可能因此残废!药剂,牧师,或是法术,统统没办法使它痊愈!”

李察垂着眼睛,看着露出白骨的手掌在抽搐。“我觉得没什么。”他平静地说,“反正,就算缺了一只手也一样要活着。”

罗茜猛地抬起头看着他,“你疯了吗?你没有了左手,你的炼金术呢?你的法术呢?”

炼金术士沉默不语。

女法师终于发现了某些异样。

“为什么不说话?”她盯着炼金术士看了许久,“好吧,你不说,也有人知道。”

她为什么也要逼我。就让我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沙子里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我说出来。“不用去了!”他叫住了她。

罗茜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吧,原因?”

他要如何开口?告诉她,他们剧烈地争吵,甚至拔刀相向吗?告诉她,女剑手彻底与他决裂了吗?罗茜会立即冲出去与她争执,大打出手吧。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有沉默以对。

“陆月舞呢?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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