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本就不是为了那支“烧火棍”才出手帮忙。他只是担心失控的魔力会将查尔斯的牛角小店烧成灰烬。
“你可以拒绝。”李察耸耸肩,“然后用你的金币付账。”
少女咬着嘴唇,内心挣扎不已。片刻之后,她把木杖使劲往李察怀里一塞,“给你,给你”她恼怒地大声叫道,“拿去然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有,今后一周的所有费用都算在你的账上”
一旁的陆月舞皱起了眉头,琥珀色的琉璃与她的褐色眼眸交相辉映。她扫了红发少女一眼,偏过了头。然后,她看见一名身着朴素黑色长袍的家伙步入酒馆。
她的两根手指搭上了剑柄,“他来了。”她轻声说。
李察让查尔斯端上一壶依里斯清酒,然后找了处无人的角落坐下。黑袍人不发一言,随即落座。他选择的位置恰到好处,背对阳光而坐。以至于他的脸隐藏在一片光明的耀眼光线之中,让人察觉不到背后的阴影。
“我知道你是谁,这样的手段毫无意义。”沉默了片刻,李察对黑袍人说道。
刺眼的阳光令他眯着眼睛,情不自禁地偏转视线。他忽然发现,这个位置很有讲究。就算他熟知对方的面容,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自接信起就没有多好的预感此时变得更糟。
“我很早就到了。”黑袍人说,“然而你看见我似乎并不惊讶。”
“如果连那样显眼的提示也看不出,那我就是愚蠢透顶了。”李察抓起酒壶往陶杯里注入酒液,“不过,下次你最好换另一种暗语。它实在算不上什么秘密。”
“这不是我的强项。”
“那你如何联系线人”李察扬起眉毛,“骑士可不会说谎。”
还是说骑士把所有人都当成如他们一样刻板服从命令的笨蛋了李察在心里说。艾音布洛第三十六号大街有另一个名字:玫瑰大街。
伊帕辉凯伊骑士沉默了好一阵。李察权当他是一座石像。
他猜不到有什么事会使得一名有封号的骑士屈尊降贵地特地前来找他,还一副神秘之人的打扮,但料想不是什么好事。此时,他已经后悔自己爽快赴约了。可转念一想,对方若真是铁了心思,只怕就会直接找上门来。那时候只怕会比呆在牛角酒馆里的感觉更加让人焦躁与烦闷。
骑士捧着陶制酒杯,嘴唇碰触杯子粗糙的边缘。依里斯酒的味道清淡如水,根本无法将他的内心激起丝毫波澜,反而让他压抑的内心愈发沉重。
“我知道我的邀请很唐突;我的装扮也惹人生疑。”他开口解释,“但别无他法。白玫瑰骑士有自己的辖区,创造者公会也不会喜欢看到我们在他们的地盘出没,特别是行使他们所拥有的权利。”
“我也是公会一员。”
“可除你之外,我无法找到其他值得信任的人。”
李察摇摇头,“我们只见过一面,骑士先生。”他提醒道,“你不觉得如此轻率地谈及信任是对这个词的侮辱吗”
“而且”身旁的陆月舞接上了话,插口问道,“你的同伴呢骑士为荣誉而战,且应该助人为乐。难道他们连这一点也做不到”
“这涉及隐秘。”
“好了,”李察不管他是否愿意说出,还是依旧打定主意隐瞒,或是打破立誓成为骑士时发下的誓言撒谎说并不清楚。不管如何,他都立即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他重复着强调,“我对你负责的事务没有任何兴趣。”
骑士注意到周围的视线。他敲了敲桌面,“我想你应该冷静地听我说完。”他放下陶杯,“即使是被判死刑的囚犯也有诉说遗言的机会。”
“可那是死前的良善之言,而现在”李察抬眼瞥向他,可阳光又一次晃花了他的眼睛。“你毫无诚意。”李察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控制起伏的心情,直到桌下陆月舞略显冰凉的,生着老茧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好吧,你还想说什么”他长出了一口气,语气渐趋平缓,“劝说我为你无法亲自出面、无法解决的事情找上我,将我发展成你的另一个眼线”
“我无意如此”凯伊骑士受够了李察的冷嘲热讽,他恼羞成怒地低声喊道,“别打断我了。接下来我说,你听着然后你再决定也不迟。答不答应由你,任由你选择。”
如果真的听完来龙去脉。恐怕摆在他面前的选项就只有区区一项了。
“这与你有关。”骑士如此开口,“守墓人麦克杰里提失踪了。”
守墓人看见他与白玫瑰骑士结伴同行。如果他真与幽影修女有染,那么李察便无法置身事外。他赢了,李察心想。
“他与你正在找寻的东西有什么关系”想了想,李察问道。
“有一条线索指向他。”骑士解释,“但现在还无法确认他暗地里究竟是什么身份。也许,他只是目击者。”“毫无原由的揣测。”李察露出苦笑。他都不知道这苦涩的笑容是为他自己,还是为了不知生死的守墓人麦克杰里提。
幽影修女就像是悬挂在头顶的利剑。在他们与白玫瑰骑士凯伊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如若不奋力挣扎,那么等待他们的必将是善泳者屈辱地溺死于水中的结局。
“那需要我们做什么”陆月舞问。
也只有她自始至终都毫无惧色。
“我的手中仅剩一条可用情报。”骑士凯伊攥着拳头,“诺瓦商会。”他说,“麦克杰里提曾为诺瓦商会工作。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