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出现吗?而且是毫无预兆,每个人都料想不到。”

李察思索着究竟要如何回答,是实话实说,还是隐瞒不报?

“他是一个亡灵,一个鬼魂。”伊薇拉替他解除了尴尬。她接过了话头,开口说道,“这事得依靠安达尔教会才能得以解决。光凭我们,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们会去做。”国王强调,“我想知道的是他为何会出现在我的领土上,残害我的子民?”

“死者憎恨生者,不需要别的原因。”李察用这话来搪塞。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完美的借口,足以骗过……一些人。然而遗憾的是,他发现林顿国王不在此列。

他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你们和他有关联是不?”

“不,我们并不认识他。”李察觉得浑身不舒服。对方的目光仿佛柄柄利剑,势要将他穿透。他撇了一眼熊熊燃烧的炉火,满心希望那炽热的温度能驱散一下手脚的冰冷及僵硬。但他坐的位置距离壁炉太远,中间又站着钢铁铸成的卫兵。

“那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吞吞吐吐,口不敢言?”亲王紧盯着他。

因为真相危言耸听。李察沉默着看着亲王。“非常……难以置信……”他最后说,“也许还会被当做神经病,被人当做异端,被套上绞索,或是被绑上火刑柱。”

“国王真会不明不白地砍了炼金术士的头?”林顿说。

李察并不怎么礼貌地看着对方,试图从他严肃的表情上找到玩笑的成分。但是政客才是最出色的演员。这比从悲剧演员的脸上找到辣椒水的痕迹困难多了。他无奈地选择了放弃,颓然地叹了口气。“我们从狭海对岸而来,陛下。”他说,“在那里,不止是国王,就连街上的行人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把我们扔进火坑。你会这样做吗,国王陛下?”

“国王不知道。”林顿想了想回答,“但你应该记住这种可能性。”

炼金术士见过不少上位者。眼前这一位无疑是其中最明智的。他的威胁来自于他的气质,而非全是他的权利及高位。他的风度——至少连奥柏伦亲王也不及。

李察沉默了一会。“您不会想听到真相的。”

“你也不会想知道对一名君王隐瞒的后果。尤其是你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拒绝了他的请求。君王的自尊比你想象的还要脆弱,你应当明白这一点。”李察当然知道,他没有任何资格及胆量去尝试挑战一位国王。“我不想再听见一个‘不’字。”

“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真相惊世骇俗,如果换做是席里斯郡的“疯王”,他宁肯拒绝也会闭口不提。但是眼前这位……他清楚地知道,他们无法抗衡对方——一位神出鬼没的黑暗领主。他们唯有寄希望于这位国王,以及安达尔教会。否则,被盯上的他们会终日生活在惶恐里,等待对方在黑暗中降临,不知何时他会受够了他们这群诱饵,将他们也变作他的战利品。

“不知道如何开口?”国王歪着头瞧着他,“那我就帮你开头好了。听着,炼金术士,我们都明白,日食因天地运行而起。但是这次不是。所以答案尤为重要,就告诉我这个的答案。”

这还真是简单的问题。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一旦开了口,他势必就会用更多的话去解释他的判断。然后什么都会统统倾倒出来。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了。于是李察叹了口气,缓缓开了口。“我要保证陛下。一个保证。我知道这事有多么可怕。可怕到让人会第一时间扑灭这危险的想法,会让人中止传言,直到秘密只有少数几人知晓……”

“……你成功地激起了我们的好奇心,炼金术士。”国王思索了好一会,然后做出了决定。“你的同伴里有一位尊贵的学士,即使杀人灭口,我也有心无力。队长先生,还有侍卫,别的人,全都先退下,炼金术士,还有你的不知情的那些伙伴。”

众人一一退去。

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李察跟他的女孩子们——他连杀手跟圣武士也赶了出去,在他看来,唯有前者能够胜任看住后者的重任了——以及国王的首席法师与宫廷学士。

“现在,你可以说了,炼金术士。”

“我要您的亲口承诺。”李察仍旧坚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承诺。”

“尽管聪明的国王仍旧会为自己的决定懊悔,但永远不会轻易改弦更张,否定自己说出口的命令。那样只会让国王的谕令不得信任,挫败自己的权威。”国王硬邦邦地说,“炼金术士,你觉得我是聪明的主君,还是愚蠢的、残暴的那一类?”

“前者。”他干巴巴地回答。

即使发自内心的恭维也没能让林顿国王的脸色好看一些。“就算是后者,你也要把他当做前一类。不是所有的当权者都会容忍你的侵犯。他们的心脏就如同一层薄冰,轻轻一碰就会烂成碎片。炼金术士,你应当学会相信别人。”

李察沉默着不知该怎么说。

“既然你要承诺才能有一丝安全感,我自然不会吝啬。在场所有人都能为你作证。”国王说,“我在此保证,无论炼金术士说了什么,我也不会追究他责任,拿他问责。”

“现在可以说了,炼金术士。”米切尔学士说。

李察深吸了一口气。“陛下,那个带来死亡的恐怖骑士,是安达尔教会的白骑士。而他追逐我们,是因为那位圣武士……他是骑士的……诱饵。”我们也是。

“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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